把他当亲戚了。
亲戚家的事,礼上不错就可以了,要她再和以前一样关心他,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久哥儿,前儿给我写信,说想来长安谋个差事。”平哥儿想了想,还是把久哥儿的事提了一提。
杜恒霜低头沉吟良久,摇头道:“他还太小,等他成亲之后再说吧。”
没有一口回绝,就还是有希望的。
平哥儿高兴地点点头。
回到柱国公府略微休整,萧士及就进宫面圣。
杜恒霜收拾了东西,也给安国公府递了帖子。
诸素素见是杜恒霜来了,很是惊喜,忙对来送帖子的仆妇道:“送什么帖子,太外道了不是?快请你们夫人过来。如果不来,我就过去了!”
那仆妇忙笑着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夫人说,让您先等一等,她马上就过来。”
那仆妇知道是来给他们大少爷提亲的,怎么能让女家上门呢?那也太不给人见面子了。
诸素素坐立不安地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听说杜恒霜已经到了二门上。
诸素素忙迎了上去。
两人两三年没有见过了,一见面又想哭,又要笑,悲喜交集,拉着手契阔一番,才携手往诸素素的正房行去。
杜恒霜在心里品度诸素素,见她越发地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可见这几年过得着实顺风顺水,里里外外都没有烦难事。也许,除了筝姐儿的亲事吧……除此以外,她真的是过得太舒心了。
两人来到内室,一起坐在南窗下的罗汉床上,对着小茶几先品了一道茶,吃了几道点心,又把这几年的事情互相简短地说了一遍。
其实她们两人这些年没有断过通信联系,对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互相都知晓。但是从对方嘴里亲口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
说完闲话,杜恒霜才入了正题。她悄悄从袖袋里取出平哥儿的庚帖,握在手里,一本正经地道:“素素,咱们虽然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儿女的终身大事,还是慎重些好。”
诸素素听得一愣一愣地,只觉得一颗心跌到谷底。
杜恒霜这样的口气,在诸素素听来,好像是要来给她摊牌,说他们家平哥儿已经心有所属了一样。
诸素素不由为自己的女儿感到无比的伤心,她背过头,用手将眼角刚刚沁出的泪水悄悄抹去,侧着身子,头也不回地道:“是的,强扭的瓜不甜,这我都懂。只可惜我的筝姐儿,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快活了……”
平哥儿正好来到月洞门外,本想敲门亲自进去,向诸婶婶表达自己的诚意,结果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心情极是激荡。想到如果自己没有突然开窍,筝姐儿这一世,难道都不会再快活了?她对自己的心思,已经这样深,这样重了吗?
一个人的喜乐都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许对有的人来说,太过沉重,从而会选择逃避。
可是对于有担待,也有心的人来说,却对这种“甜蜜的负担”甘之如饴。
平哥儿不觉得沉重,只觉得一颗心欢喜得像要炸开了。他不喜欢跟别人猜来猜去,像筝姐儿明明白白表现出来才好。
总之在有情人眼里,对方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如果有人觉得不对,那一定是你眼睛有问题。
平哥儿是跟在杜恒霜后面来的安国公府。他是觉得既然娘亲亲自去提亲,他也应该亲自上门才好。这样以后说出去,说是未来的婆母和夫君一起上门提亲,筝姐儿脸上会更有面子。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很少见的。
当初他小姑姑萧嫣然成亲,就是她婆母吕夫人和她夫君吕二郎一起上门求的亲,至今被长安城很多贵妇津津乐道,以此为女家的脸面。
什么官媒、私媒,甚至连陛下的赐婚都没有这个脸面大。
现在听见诸素素明显误会了,平哥儿很是着急。
杜恒霜在内室也很惊讶,她愣了一下,将把平哥儿的庚帖放到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笑着道:“强扭的瓜当然不甜。不过瓜熟蒂落,正是收成的好时节。——我们平哥儿真心想求你们筝姐儿为原配嫡妻,不知道贤伉俪允不允这道婚事?”
诸素素正沉浸在满心的痛苦之中,还想着等安子常回来了,两人就一起去范阳将筝姐儿接回来。——总不能平哥儿要成亲了,筝姐儿还住在人家家里碍眼……
猛地听到杜恒霜说给平哥儿求娶筝姐儿为妻,诸素素吓得傻了,瞠目结舌地僵在那里,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平哥儿在外面候了半天,也没有听见诸素素答复的声音,心里一急,不管不顾地掀开帘子进去,走到诸素素跟前,拱手作揖道:“请诸婶婶成全,我真的想娶筝姐儿为妻。”
诸素素吓得猛地往后一仰,拍着胸脯道:“你不是逗我吧?怎么又突然想通了?”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坐直了身子道:“你可不能因为可怜我们筝姐儿,就答应娶她。我跟你说,因为可怜一个女子就娶她为妻,是最要不得的。你这不是为她好,而是在害她,而且是害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