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算了,已经过去了。素素总有一天,会想起他的好,会后悔的。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跟素素说说,让她不要这样任性。自己就算跟巧儿成了亲,也会一直跟她住在一起,不会不管她的。不管怎么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怕要他跟她住一辈子,他都是肯的。
他有祖训,不能卖身为奴,不然卖身抵债,还诸素素的救命之恩也就罢了。
仔细想想,也是他不好。那时候,素素说要嫁给他,他就该高高兴兴答应下来,特别是跟巧儿说清楚。最好两个人一起嫁给他就行了,就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跟素素共侍一夫,巧儿肯定是肯的。素素凡事都要做主,肯定是大的。巧儿温柔和顺,肯定是小的……
吴世成想着想着,不由翘着嘴角笑起来。
想那安国公虽然好,可是安国公会给素素做饭做菜吗?会在素素出去看诊的时候,陪着她,给她背药箱吗?会在诸家没有柴禾的时候,给她劈柴禾吗?甚至会把他所有的俸禄,都交到诸素素手里吗?——当然是不会的。
他能做的很多事,那个安国公都是不会给素素做的。
不过,吴世成也知道,诸素素一向想攀高枝。
也许,安国公确实是素素的一个好归宿?
吴世成不无怅然地想着,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却在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一个鸡窝搭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
吴世成探头过去瞧了瞧,看见里面有两只嫩嫩的小母鸡,一时兴起,过去将两只母鸡抓了过来,利落地在厨房杀了鸡,拔了毛,然后将厨房里面找到的仅有的一点盐巴倒出来,抹在一只鸡身上,再用荷叶抱着,放到灶膛里面的热灰里面捂着。另外一只鸡就斩成几块,用热水过了,略微烫熟,便拿起来装盘,再用酱油调上几碟酱料,用食盘端着,来到正房。
“你们先吃。这是我做的白切鸡,厨房还有荷叶鸡,很快就好了。”吴世成兴冲冲地道,又冲回厨房,将那只用荷叶包的鸡取出来。
拨开荷叶,一阵清香传出来。
吴世成深深地嗅了一口那香味,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鸡味儿。”说着,另装了一个大碗,端着来到正房。
一碗黄澄澄的荷叶鸡,散发着荷叶的清香,和特有的芳香,那香味光闻一闻就要流口水了。
一盘子白生生的嫩鸡块儿,陪着诱人的酱料,沾着吃一口,格外鲜甜。
刘爱巧吃了两口就爱上了,冲吴世成甜甜地道:“吴哥哥,想不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这鸡做得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
吴世成听了心里感动,忙道:“这些不值什么的。你要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吴哥哥,你对我真好。”刘爱巧含情脉脉地对吴世成抛了个媚眼儿。
吴世成立马晕晕乎乎,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夹菜都夹不稳。
刘秀才却看着这两盘鸡惊疑不定,问吴世成:“深更半夜地,你从哪里弄来的鸡?”
吴世成撕下荷叶鸡的鸡腿,一只放到刘秀才碗里,一只放到自己碗里,大口张开,横咬一口,才道:“就在厨房外面的鸡窝里面啊。你们有这样嫩的小仔鸡,为什么不做了吃呢?你看那边菜里的鸡块,又硬又老,根本没法下嘴。”
刘秀才气得直哆嗦,吩咐灶上的婆子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低头吃了一口荷叶鸡腿。一吃之下,真是满口余香,味道好极了,可是……这咸味儿是从哪里来的?
刘秀才瞪着吴世成,“你用了多少盐巴?”
吴世成吃得满嘴是油,含含糊糊地道:“没多少。就全身抹了一遍。按理说,荷叶鸡要抹一点点椒盐更香,但是你们家厨房没有找到花椒,所以就只抹了点盐。”
刘秀才一听就跳了起来,飞快地往厨房奔过去。他冲进厨房,在厨房的架子和案板上,果然看见家里那小半瓶盐,已经被吴世成用得干干净净,一时心疼地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晕过去。
“败家子儿……真是败家子儿……”刘秀才喃喃地念着,又踱到厨房外面,看见那灶上的婆子站在鸡窝前面发呆,就问道:“怎么啦?”
那婆子回身,有些惶恐地道:“老爷,这笼子里的鸡,都不见了。”
刘秀才皱着眉头走过来瞧了瞧,摇头道:“肯定是被吴世成刚才拿去做菜了。”说着,走回正房,虎着脸对吴世成道:“这两只鸡,是我们家特意留下来准备下蛋的小母鸡,还是新鸡,你怎么能就给做了吃了?”
吴世成十分尴尬,慢慢站起来,喃喃地道:“……素素家里鸡窝的鸡,都是养来吃的……不是下蛋的……”
刘秀才瞪了他好半天,才把一肚子骂人的话咽了回去,忍着心痛道:“好,鸡就算了,可是那盐巴是怎么回事?你做只鸡而已,至于要把所有的盐巴都用完吗?”顿了顿又道:“那盐巴有多贵,你知不知道?——比胭脂米还贵啊!”
吴世成打个寒战,惶恐地道:“不会把?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