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听了娘亲的话,再也顾不得羞怯,只抓了娘亲的衣袖,撒娇道:“我只要嫁给王爷。娘可要跟爹好好说说。”又仔细给娘亲分析道;“爹以前说过,最看好王爷。如今王爷在北地一言九鼎,和韩地、谢地两个地方比起来,占的地方最大,手里的强兵最多,日后若是有人登上九五之位,除了王爷,再无他人!”
周夫人听了女儿这话,条条有理,也不是一般女孩儿的小见识,就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你放心,我会同你爹好好商议的。”
周欣自从那日夜宴见了上阳王范朝晖,就对他芳心暗许,且爹爹以及整个周家主事的人也都看好支持上阳王,周欣就将上阳王当作了自己的良人。如今见这道长说自己有“凤凰命”,更是让她欣喜若狂。本来她以为自己只能做王爷的侧妃,虽说侧妃听起来名头好听,可是到底还是跟妾差不多。——只要不是正妻,就是偏房。
如今有了道长的话,自己嫁到上阳王府,最少也是平妻,绝对是不可能做妾了。周欣想到这里,心情平复了许多,便起身和娘亲告辞,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这边周仁超、周二老爷和白云道长在密室议了大半夜,终于商议出个章程。第二日一早,便四下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北地上阳附近的地界里,便出现了一个神出鬼没、助人为乐的白云道长,道法高深,有求必应。一时上阳附近的农户,都尊称这白云道长为“神仙”,声名大有超越前朝国师无涯子的势头。
无涯子作为国师,一向只在旧朝的高层行走。一般老百姓只是听其名,闻其行,并没有亲眼见过他的神通。而白云道长在民间,动不动就来几手剪草为马,撒豆成兵,又不时来个五鬼运财,将容易糊弄混骗的一干民众忽悠得云里雾里,对白云道长越发奉若神明。
上阳附近有的村庄里,还特地将土地庙改作了白云道观,专门供奉白云道长的神像。
这白云道长的名声,甚至一路传到了范朝晖和无涯子如今所在的地界。
且说那日范朝晖、无涯子同翠微山掌门见过之后,议了些大事。掌门自知时日不多,已是将掌门之位要传于范朝晖。范朝晖坚辞,最后让无涯子暂代,以后再图后事。
范朝晖见过掌门之后,又回到范家的庄子上,见过了范朝云和其他范家人。当其时,五夫人林氏已是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和绘歆几乎是同样的产期。
范朝晖便温言安抚了一下范朝云,让他放心在这里陪他媳妇待产。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让范朝云或去军营,或去上阳王府,帮着管理外院。
范朝云听了大哥的话,立时兴高采烈的应了,便专心在朝阳山住下,等媳妇生产。
太夫人却有些不豫,不想让范朝云去上阳王府。
范朝晖只安慰太夫人,又道:“四弟已是不在了。我现在常年在外,王府内院虽有四弟妹暂理,可她到底是女人,不好管到外院。外院没个范家人主事,只靠范忠一个下人,到底不便宜。”
太夫人听如此说,也只得罢了,就叮嘱范朝晖,范朝云是庶出,他们那一房,还是尽早分出去为好。
范朝晖应了,又担心地问道:“娘这里的下人要不要换一批?”却是先前听太夫人说,这里的下人,如今大多是程氏的人。范朝晖已经决心要将程氏圈起来,就不能让她在这朝阳山再做大。
太夫人沉吟半晌,道:“也不用换人。她们横竖都是范家的家生子。之前是以为馨岚掌了大权,才都攀附过去。如今只要将上下人等都换个儿就可以了。”
范朝晖知道太夫人对内院的打理,比自己要在行,便都听了娘的话。
第二日范朝晖下山之前,先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大夫人程氏突患急病,需要休养,将她和张妈妈一起关到了后山的一座单独的小屋里,每日只让翠微山的门人去送饭。范家的下人,不经太夫人许可,不许接近那小屋。又给她几卷佛经,让她日夜念颂,赎一赎她的罪孽。
程氏被关之后,依附程氏的下人,自然知道主子失了势,都有些惶惶然。
太夫人也不含糊,就将底层的仆妇提拔了一批起来,又将上层一些起先依附程氏的仆妇,都打发去做粗活。如此一来,太夫人又掌了范家的权,几个大丫鬟也被配了小子,再不得到太夫人处当差。
范朝晖走后,绘懿到底忍不住,去了太夫人处软磨硬泡,终于磨得太夫人许可,允许绘懿可以经常去看看程氏。
孙妈妈有些担心,太夫人却看在绘懿一片孝心的份上,让孙妈妈不要担心太过。
范朝晖处理完朝阳山的事,便又回了大营所在,带着众人操练水军,准备对韩地事宜,一直非常忙碌。
所以等上阳“神人”白云道长的消息传到乌池附近的时候,已是三月仲春。
这种骗子,在范朝晖和无涯子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便只当笑话,两人背地里玩笑一番,俱都未放在心上。
而此时范朝晖一面练兵,一面也对北地的大旱挂心不已。只有无涯子连日来夜观天象,希望能观测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