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沈大总统又对李云素呵斥道,再也没有以前耐心呵护的样子。
李云素心里一惊,知道沈大总统已经对她起疑,连忙低了头,跟着沈大总统进了屋子。
来到书房里,沈大总统屏退了左右,又关上书房的门,对着李云素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
李云素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坐在沈大总统书桌对面,虽然痛哭,那大家闺秀的端庄样儿却一点也不减,让沈大总统心里又犹豫起来。
“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老实说,如果有问题,我们还可以想法子弥补过来。”沈大总统试探着问道。
李云素当然不承认,一口咬定是《新闻报》造谣,作势要往墙上撞,道:“他们这样侮蔑我,我还有什么可活的?趁早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沈大总统忙拦住她,抱在怀里抚慰了半天,才道:“看起来,真的是有人要跟我过不去。”
李云素听了,心里一喜,故作大度地道:“这些人拿不住老爷的把柄,就只好拿我开刀。——说我什么我都认了,只要老爷能够平安无事,我宁愿给老爷背黑锅。只要老爷不要忘了云素就行。”
沈大总统心里的疑心又去了一半,安慰她道:“你对我的好,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人家造造谣就我就能信的。”
李云素点点头,拿帕子出来拭泪,道:“老爷明鉴。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也就这家《新闻报》做得出来,真不知他们的幕后老板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老爷过不去。——他们这样说我,不就是在打老爷的脸?下老爷的面子?!”
沈大总统叹口气,道:“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也是你有些不检点,才让人家钻了空子。”
李云素气结,拧着帕子道:“老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沈大总统斜眼看着李云素,道:“那李家巷是不是有大火?——是不是将里面所有的人都烧死了?”
《新闻报》也许捏造了李云素的身世,可是李家巷大火,却无法捏造。这件事,在京城的司法部都曾经挂过号,也在上官辉主持的行政会议上特意提起谈论过。那时候,李云素还去大觉寺做了法事,超度李家巷一干人等。
李云素有些心虚,垂下眼帘,没有答话。
当时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善良仁心,才去以前的皇家寺庙大觉寺,给李家巷那些人烧香超度的。谁知现在却成了对景的谎言。
“我跟你说,这几天,好好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一切等大婚之后再说。”沈大总统丢下一句话,起身出去,“今晚我去三姨太房里歇着,你不要等我了。”
李云素的事,沈大总统总觉得有些问题。可是这个时候,他要真的不跟李云素成亲,反而坐实了那些谣言,那他的这个丑可就是出定了。还不如就咬牙死撑,跟李云素成亲。就算她是瘦马,只要嫁给自己,她就是大总统夫人。——有了自己的力挺,那些谣言就能不攻自破。
等这件事过了之后,自己再悄悄派人去查访,看看李云素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大总统也有些后悔,他太早让这个女人进了门,闹到现在骑虎难下。不过,李云素的天生媚骨,也确实让他放不下罢了。
沈大总统很笃定,对方应该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道听途说是真的,没有真凭实据,就只能是谣言而已。
对付谣言,有时候不需要太过慎重,只要不理它就是了。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的谣言来取代旧的谣言。
这是第一次,沈大总统抛下李云素,去别的女人房里。
李云素一整天提心吊胆,此时也筋疲力尽,回到自己屋里就睡了。
第三天,腊月初七。
京城里很多人都起得特别早,来到卖《新闻报》的地方,等着最新一期的《新闻报》。
最近几天《新闻报》披露出来有关李大小姐的消息,让众人看得如醉如痴,只觉得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更大的秘闻披露出来?
东阳城的各个卖报点,也都挤满了翘首以待的人群。
最后一天了。
明天就是沈大总统大婚的日子。
如果《新闻报》今天还拿不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李大小姐估计就做定沈大总统的填房夫人了。
齐意欣他们的报社,这几天都加班加点,早就把今天的报纸印出来了,也早早地托信使带到了江南、江北和京城各个卖报点。
辰时初,各个卖报点在齐意欣的特意安排下,同时在这个时辰开门卖报。
上万份报纸顿时一抢而空。
这一次,《新闻报》头条上,是两张几乎占了报纸头版一半版面的图片。
一张,是清清楚楚印有李云素原名和拇指印的卖身契。另一张,是李云素十三岁时梳着小辫的入行标准照,旁边还有一张李云素挽着沈大总统的近照,在旁边相映成趣,做对照物。
5090字。含为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