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松了口气:“那就好。”
而后又笑:“我撞到脑袋所以在副本里失去记忆了,不然我会多帮你——”
骆离立刻打断:“谁要你帮啊!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被心印迷惑不是因为我比你弱!而是我不拥有你的血统罢了。你别想拿天生的能力来跟我比较!”
最近之前,沈吉从未想过自己会拥有什么特殊身份,所以当骆离表现出对沈家事的了解,他难免感觉意外。
骆离看懂这少年的表情,故意哼了声:“有什么稀奇?沈家后人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沈吉尬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骆离上下打量:“看来伤得也不是很严重——你喜欢那种心印啊?你买得起吗?”
沈吉顺着他的目光看看手里的竞价牌和台上继续标价的血色嫁衣,刚想否认,又被对方无情打断。骆离:“总之,小心姓吴的找你麻烦,祝你平安!”
话毕,他警惕地瞧了江之野一眼,走得头也不回,沈吉被这风风火火搞得欲言又止。
江之野轻笑:“喜福会和吴家都有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掌权者的年纪都大了,所以这些后代总想独当一面,在外面故意张牙舞爪,不足为怪。”
沈吉缓慢点头,当真因为今晚的经历长了不少见识。
拍卖会一直进行到很晚,所出心印无几,情报倒是满天飞,看来博物馆的清空已变成了那些人的狂欢。
江之野牵着沈吉走出大门,会所的侍者立刻把车挪了过来。
两人正打算离开时,有位带着银边眼镜的大叔步履生风地走路过来。他身后两位旗袍美女抬着巨大的礼盒,搞得气势惹眼。
“沈先生,这是骆少爷送您的礼物。”
眼镜大叔如此说。
旗袍美女掀开礼盒,血红嫁衣赫然在内。
梦傀开心乱跳:“好棒好棒好棒!”
沈吉惊道:“骆离?这太贵了,我不要!”
如果没记错的话,最后似乎已经飚到小八位数了。
眼镜大叔笑笑:“您在榕骨镇外救过少爷,少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且这对少爷来说并不算什么。”
沈吉被那一口一个少爷搞得发晕,他还没想好怎么拒绝,江之野却用遥控打开后备箱:“好啊,那就多谢了。”
沈吉:“……?”
旗袍美女立刻把礼盒放了进去。
眼镜大叔又问:“江先生,不知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最近的事情,老爷很想找您谈谈。”
江之野微笑:“没空,很忙。”
说着他便指挥沈吉:“上车。”
沈吉赶紧给大叔和两位美女连声道谢,顺势钻进了副驾驶座内。好在喜福会的人没多纠缠,转而告辞了。
轿车在夜晚的高速上飞驰。
江之野扶着方向盘说:“心印被带回喜福会总部后,就要被彻底分解掉。收下,也算是救下这心印了。”
沈吉眨眼:“它也可以被放进博物馆吗?”
江之野没回答,只笑:“不如你明天再来一躺?”
沈吉自然不会拒绝,只问:“骆离也要我小心吴家人,他们真的很危险吗?会去抢博物馆的藏品吗?”
江之野颔首。
沈吉着急:“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江之野表情神秘:“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那些事情……也自然会围着你发生。”
旋转闪烁的彩灯光影陆离,在昏暗的地下室内尽情地狂欢,但些围在牌桌前大叫或疯笑的人,却没空在意它们刺目多变的颜色。
李蜀拎着筹码箱穿越拥堵的宾客,他很想揉揉墨镜下酸痛的眼睛,却因紧张不敢擅动,毕竟手中的盒子缝隙里,正运行着针孔摄像机。
靠近个牌桌,李蜀趁着假意挑选玩法而环拍,没想忽有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拨开人群而来。
李蜀瞬间僵住动作,好在对方猛拽出个瘦弱干瘪的中年男人。美丽的荷官面不改色,笑出八颗牙齿:“王先生,这次你又输了,履行约定吧?”
中年男人吓得挣扎着乱爬:“饶了我,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再借我一点钱,我肯定可以——”
荷官没兴趣等他啰嗦,干脆地朝打手使了个眼色。
打手半点不含糊,为首的竟然直接掏出把利刀!
其余几名打手立刻会意,直接将中年男人的手强按在牌桌上,二话不说便剁了下去!
随着手指头一起滚落在地的,还有李蜀的筹码箱,他满脸恐惧地连连朝周围鞠躬,趔趄后退,捡起箱子的同时,立刻后退开溜。
打手心生怀疑,怒道:“喂!站住!”
风雪已逝,百花未杀。次日再入无相博物馆,竟与上次的心境天差地别。
沈吉还未参透江之野的话外之音,当然更没想到他找自己来,竟是要自己做心印搬运工。
两人穿过空荡寂静的展馆,最终停在处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