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给孩子准备的小衣服也都不见了,只是洒了些零碎的东西在地上。我顺着那些零碎一路追到河边,只看见一双鞋子整整齐齐摆在那里,还有,我给她孩子做的坟茔也被挖开了,里面的孩子也不见了。”胡婆抹了抹眼泪。
牛小叶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把孩子的坟包挖开?!”
“唉,大姑娘,你是没做过娘。这做娘的,就算去死,也舍不得把自己的孩子扔下的。她大概是抱着自己的孩子投了河,要跟孩子死在一处。”胡婆倒是很理解王氏的做法。换做是她,如果孩子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也会抱着孩子一起去死的。
牛小叶刚刚欣喜无比的心,又沉到谷底。
“孩子生下来,你确定是死的?”牛小叶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死的。才八个月。七活八不活你知不知道?我胡婆一直是做稳婆的,那孩子确实是死了,我亲手埋的。后来王娘子抱着孩子投河的时候,都埋了一个多月了。”胡婆很是斩钉截铁地道。
那就是说,盛思颜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死去的女婴……
牛小叶松了一口气,有些明白了,不由大喜!
既然王氏的女儿早就早产夭折了,那盛思颜肯定就是假货!
所以涂氏说,盛思颜的身份连盛宁芳都不如!
不知道那个山旮旯钻出来的土妞儿,也敢乌鸡变凤凰!
牛小叶心头大畅,对胡婆道:“胡婆,说实话,我在京城好像见到王娘子和盛七爷了,但是又不敢断定是不是他们一家人。您要是方便,跟我走一趟,认一认是不是他们?”
胡婆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牛小叶的手:“你说真的?他们还没死?真的没死?!”说着,双手合什,对着老天祷告:“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刚才是我不好,错怪老天爷了!”
牛小叶又给了胡家很多银子,顺顺当当将胡婆接到了京城牛家住的车水胡同。
牛大朋听说牛小叶带来一个婆子,很是惊讶,过来问她,这婆子是谁。
牛小叶想了想,瞒着牛大朋道:“大哥,我有点事,等办完了再跟大哥说。”
牛大朋皱眉道:“你是大姑娘了,行事要知道分寸,不要太过份。”
“大哥,我什么时候不知道分寸了?我在京城的世家高门里跟那些姑娘们结交,为你办了多少事,帮了多少忙,你现在说我不知道分寸?”牛小叶撇了撇嘴。
在大哥面前,她向来是很放松,有话就说的。
牛大朋觉得也对,笑道:“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说着,暂时丢下此事,出去办事了。
牛小叶便找了机会,带着胡婆去盛国公府门前不远的地方候着。
等了两天,终于等到盛七爷从宫里回来。
他从车里下来,回到盛国公府的时候,被胡婆看见了。
“啊,那人好像是盛七!过了十几年了,他变得不多,就是留起了几缕胡子。除此以外,跟当初一模一样!”胡婆很是惊喜,“他没死啊!”
牛小叶笑了笑,“您别急,再看看盛夫人吧。”
她们又等了两天,等到王氏带着盛思颜出来,去天下药房查帐。
王氏的肚子又大了,倒是跟当初她在鹰愁涧怀孕的时候有些像,一下子勾起了胡婆的思绪。
她紧紧盯着王氏的一举一动,直到她上了车,将车帘放下了,胡婆才感慨地拿帕子抹了抹泪,点头道:“那就是王娘子,想不到她也没死,还找到了盛七,两人又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了。你看,她又有身孕了,真好……”
牛小叶确定了当年在鹰愁涧住过的盛小哥和王娘子正是盛七和王氏,心头大定。
为了怕王氏看见胡婆,牛小叶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胡婆藏在车里,不让人看见。
胡婆见当年的盛小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农府盛国公的后人,如今的国公爷,也有些害怕怯上,根本就不敢亲自去见他们,因此就在牛家住了下来。
牛小叶带着胡婆回到家,叮嘱她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然后跟着大哥牛大朋去吴国公府恭喜吴家大姑娘出阁之喜。
吴家大姑娘吴婵莹前几年就定了亲,不过等到今年才出阁。
牛小叶和自己熟悉的几个姑娘坐在一起,东张西望了一番,见没有看见盛思颜,好奇问道:“盛家大姑娘怎地没有来?”
“听说是病了,没法出来。”一个姑娘漫不经心地道,“生了病可不应该在家养着么,出来过给别人就不好了。”
牛小叶笑了笑,看见吴家二姑娘重瞳女吴婵娟跟吏部尚书家大姑娘李栀娘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你的事情怎样了?”李栀娘悄悄地问。
“不晓得,他又出京去了。唉……”吴婵娟叹口气,更加没精打采。她日盼夜盼,盼着神将府来吴家提亲,但是直到现在都了无音讯。她娘让她别太着急,别上赶着,可是她就是害怕,一直担心这件事。
“你就别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