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毅兴的彬彬有礼、温柔和善,对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本来就很有杀伤力。
不过王毅兴对待豆蔻的态度,跟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大差别……
盛思颜眯了眼睛,觉得双眸有些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她忙仰头看着天边的夕阳,看着那抹艳丽的彩霞,强行将那抹难堪咽了下去。
王毅兴还在笑眯眯地跟豆蔻说话,套问着盛国公府的情形,看得出来,他很关心盛思颜,当然,更关心盛七爷在宫里给夏明帝治病的进度问题。
豆蔻对这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话来说。
王毅兴问了好几遍,见没有新的东西了,才点点头,道:“既然你们大姑娘在忙,我改天再来看她。这是我做的一些菜,劳烦你带回去给她。”
豆蔻激动地满脸通红,从王毅兴手里接过食盒,“多谢王公子。”
王毅兴点点头,“多谢你了。”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豆蔻笑着站在那里,一直到王毅兴的马车消失在盛国公府门前大路的拐角处,她才拎着食盒转身进了角门。
盛思颜看着豆蔻将那食盒紧紧抱在怀里,眉头不由蹙得更紧。
回到卧梅轩,盛思颜懒洋洋地走进屋子,看见小枸杞抱着那对大阿福,嘴里念念有词地在玩耍,不由一笑,坐到他身边,听他说着童稚有趣的话语,心里的阴霾渐渐消散了。
她想,娘亲的话没有错,但是也不能无端给王二哥扣上帽子,也许两人中间有什么误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外面的天色渐暗,小枸杞的奶娘和丫鬟婆子将他接回王氏的燕誉堂。
盛思颜又在窗前坐了一会儿,看着漏窗外的梅树出神。
到了掌灯时分,盛国公府内院的回廊、抄手游廊和穿山游廊上都鳞次栉比点上了灯。
“大姑娘,该去夫人那里吃晚饭了。”木槿小心翼翼地过来说道。
盛思颜深吸一口气,努力绽出一个笑颜,回头道:“嗯,咱们这就过去。”又道:“把王二哥带来的菜带过去,大家一起吃。”
带着木槿和薏仁来到燕誉堂,盛思颜将王毅兴的食盒放到桌上。
王氏见了,吩咐道:“这食盒先拿下去吧,今儿的菜很多,怕吃不完呢。”
婆子将王毅兴的食盒拎走。
盛思颜没有出声,若无其事地跟王氏和盛七爷,还有小枸杞、盛宁柏一起吃晚饭。
吃完晚饭,小枸杞就直打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盛七爷笑道:“你小子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难怪越来越胖,就跟你姐姐那对大阿福一样!”
一听“大阿福”,小枸杞一下子精神了,叫着道:“姐姐今天把她的大阿福给我玩了!”
“哦?”王氏和盛七爷一齐看向盛思颜。
他们可是知道盛思颜有多宝贝那对大阿福,以前连碰都不让小枸杞碰的。
今天却居然拿出来给小枸杞玩!
盛七爷不明所以,王氏倒是明白了一些,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老爷,你带小枸杞、宁柏出去走两圈,然后送他们回去洗漱吧。”王氏很注意每天都让盛七爷陪一陪小枸杞。
父子之间的感情是处出来的,不是天生的。
盛七爷笑着牵了小枸杞和盛宁柏的手,领着他们去院子里遛弯。
王氏带着盛思颜去里屋坐下吃茶。
“今天你跟去看了?”王氏细细地问她。
盛思颜点点头,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杯出神,“去了,我站在藏书楼二楼。”
想起王毅兴问豆蔻的那些话,盛思颜记性好,一字不漏地复述给王氏听。
王氏听了,沉吟半晌,道:“二皇子很关心陛下的病情,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他可以直接给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写信问询,做什么要拐弯抹角问你爹呢?”
盛思颜不假思索地道:“从我爹那里得到的当然是最直接的消息,比从太子和太后那里得到的官面文章强多了。”
王氏点点头,“应该是这个理儿。”她心里有些隐隐地不安。
盛七爷这几天回来得越来越晚,说是陛下的状况已经好多了。他用鸡冠蛇的毒液替代过山风的毒液调配出来的药,确实开始起作用了。
如果继续用药的话,到年底的时候,陛下应该就能醒过来……
但是这个消息是绝密中的绝密,就连太后和太子都不知晓。
盛七爷只说与王氏一人听过。
陛下苏醒与否,关系到盛国公府全家三百多口人能否沉冤昭雪,盛七爷和王氏都十分谨慎,宁愿放慢步子,也不能到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王氏摇摇头,“你爹知道的消息,就是太子和太后知道的消息,没有什么特别的。”
盛思颜笑了笑,轻声问道:“娘,其实,王二哥自小是我们的邻居,您是不是应该对他网开一面呢?”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