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七未醒不说,还发起了高烧,他已经忍不下去了,此刻抬头,紧紧盯着陆远林,“所以也要趁我不在,对她用刑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陆无京,那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陆无京撇过头去,余光扫过她刚刚换下来的血衣,脸色又白了几分。
“没用的”
“什么?”他的声音太低,陆远林根本没有听清。
“我说,没用的。”陆无京重新将头抬了起来,“她的脾气就是如此,哪怕用尽刑具,她也不会说的”
“你!”陆远林看着儿子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心头隐隐不安,“京儿你,你喜欢这个女人?”
“大王。”陆无京上前半步,然后缓缓地在陆远林面前跪了下来。
严歌一愣,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饶她一命,紫云神殿一事,我会想办法”陆无京垂下眼眸,一字一句的对陆远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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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难道”
直到陆远林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无京愣住了半晌,一字未说转身就走后,江怀瑾才低声开口询问。
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女人可是个威胁,也是个机会大王不可能放过的
陆远林脚步一顿,扭头朝刚才走出来的大门望去。
他眯了眯眼,扫过整排的守卫,沉着脸对江怀瑾说:“这个女人,不能留。”
“那王爷不会答应再”
陆远林抬手制止了江怀瑾要说的话。
他仔细的想了一遍,随后道:“待她醒后,放她出王宫,你远远跟着,找机会问出武功心法,然后杀了。”
江怀瑾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
“还有,今日之事,绝不能传出去,尤其是老东西的儿子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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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纾瑶跪在陆无京面前,带着药箱。
三个女医束手无策,无论多少药下去,白鸢七就是不退烧,连眼睛都没有睁过,看陆无京的脸色,三人心头惴惴不安,怕丢了性命,只好跟陆无京说还是得把纾瑶找来。
牢里一幕纾瑶心中也明白这个姓白的姑娘在王爷心中地位不同,刑具都是自己一片一片扎进去的,江将军在一旁看着,就算她想要避开要害,有几片还是不得已的扎进了原本该扎进的地方。
此刻再来,纾瑶也不知道王爷会发怎样的脾气
可是谁知道陆无京一个字都没说,直接让她起来了,并且让三个女医退下了。
全程未跟她多说一个字,内室中的气氛却冷到了冰点。
纾瑶的手心有几分出汗,干脆跟那三个女医一样,跪在床边为白鸢七诊治。
一忙,忙到了天黑天亮。
纾瑶擦了擦额角的汗,一扭头却发现陆无京还在房间了。
他坐在格窗之下的高椅,柱子正好挡住了清晨第一片阳光,陆无京的半张脸都落在昏暗当中,根本看不清所思所想。
“王爷”纾瑶小心翼翼地开口,“烧,烧退了。”
长久的沉默纾瑶的双腿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可陆无京不说话,她也不敢随意站起来。
直到纾瑶的心七上八下的愈渐焦躁的时候,陆无京开口了。
“去吧,十杖,受完了再来。”
纾瑶长舒了一口气,磕了一个头,“多谢王爷。”
她扶着床沿起身,安静的从内室中出去领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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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低声道:“要不要属下去看着?”
陆无京摇头,从椅子上缓缓起身,“不必了,她不能受太多,白鸢七这里还需要她。”
“是属下明白了。”
随着陆无京起身,严歌也默默地退到了外面。
整个内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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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腕上缠着厚厚的白布,露出来的手指尖还是肿的。
陆无京在床边坐下,轻轻的摸了摸那只手,低声喃喃道:“疼吗?”
“我不好,不该将你带回来。”
“等你醒了,我便送你回去”
“白鸢七,你再也不要来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