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邵景行一摆手,一脸纨绔相,“那都是我二叔的事,我才不管呢。”
这才像景少。钱坤暗暗地想,怎么看他也不像个能走仕途的,他二叔还真是老奸巨滑,骗着他把财产都捐了,自己倒是狠捞了一笔资本,往后还有得升。就是可怜了这位景少,钱没了,眼前这条路又未必走得下去,有他二叔在的时候大概还能混一混,要是将来……
邵景行瞄一眼就知道钱坤在想什么。说起来自从他捐掉财产,他二叔好像是给他背了不少黑锅。不过邵景行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继续一脸神秘地说:“我是听说,他家里有从泰国弄回来的舍利子。”
“啊?”钱坤不由得失笑,“景少又玩舍利子了?”他对这种东西是不大感兴趣的,主要是舍利子毕竟是人体组织,想起来总让人觉得毛毛的,他是不想把什么人骨头之类放在家里或者带在身上的。
“舍利子怎么能说是玩呢。”邵景行严肃地一摆手,“那得说请。”
钱坤无端地想起了一个古老的相声:多少钱请的啊?咳,就这么个玩艺,八毛!
你还请,说得真跟那么回事似的……
钱坤腹诽一句,也跟着调整一下表情:“对对,是请。景少是想请舍利子?”怎么说怎么别扭。
邵景行摸摸下巴:“不瞒你说,去年遇了些怪事,有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被车轮那么大的蜘蛛追……”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一段,摸摸自己肩膀后面,“等我醒过来一照镜子,那么大一块通红的,就在我梦里被蜘蛛丝粘上的那个位置!根本不敢摸,一碰就疼!”
钱坤既然好古玩,这种故事当然也听过不少,但真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听起来感觉就不一样了:“真,真的?”
“我骗你这个干吗?”邵景行嗤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不在灵海呆着,要跟我二叔跑京城来吃苦啊。”
要是别人说来京城是“吃苦”,钱坤非啐他一脸不可,但邵景行这么说,就很顺理成章了,对他来说,现在穿得这么“寒酸”,可不是吃苦吗?
“那什么,你——那个基金的事……”难道不是被他二叔忽悠了吗?
“我都不敢在灵海呆了。”邵景行叹口气,“其实开始的时候,我请了颗舍利回家,镇了一阵儿的。谁知道不小心给丢了,接着我就又做梦——什么水桶粗的蚯蚓,什么人头大的蜜蜂,什么吓人来什么,但凡碰着一点半点的,醒过来身上就有伤。”
这事听起来实在太玄,但钱坤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心里一动:“景少是——经常梦魇?怎么会梦到那么可怕的东西?”
“大概是我那几天看电影看的吧。”邵景行把手一摊,“这不闲得没事,把从前的旧电影翻出来看看,什么《狂蟒之灾》啊,什么《史前巨鳄》的,大概是看多了,这做梦就全是变异的动物,可吓死我了。”
钱坤沉吟:“怕什么就来什么?”听起来好像有点相似啊,“那舍利——”难道真有用?
“这话你可别往外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请的那颗舍利,卖家是郝部长以前的司机,姓郑,是咱们灵海人。”
“啊!”钱坤不由自主地低声惊呼。郝部长的司机是灵海人他也知道,顿时这件事好像又多了一分可信,“不会那个舍利……”是从郝家弄出来的吗?
“他说是他从泰国请回来的,说时真正的高僧火化后留下的。我可不信。”邵景行故意撇了撇嘴,“这样的好东西,他怎么弄得到。”
“真是好东西?”钱坤半信半疑。古玩行里这种故事听太多了,一百个里头得有九十九个是假的,但——也不排除就有那么一个是真的……
邵景行把声音又压低了一点儿:“不说我这事,就说那个姓郑的——你知道吗,那舍利到我手里没几天,他出车祸死了,他老婆在街上跟人吵架,心脏病发,也没了。”
“啊!”钱坤这次是真的惊呼了。如果说做梦还是个无据可查的事,那么郑家两人去世就是实证了,这种事一查就知道,邵景行就是想骗人也不会拿这事骗人。
“而且你知道他老婆是为什么跟人吵架吗?”邵景行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往外说——他老婆后悔把舍利子卖了,又找经手人想拿回去……”
“那你——”钱坤这下信了八分了,有关舍利子的许多传闻忽然间全涌进脑子,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景少真的到手一件宝贝?
邵景行垮下脸:“别提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事啊。结果那舍利子我戴了没两天,串线断了,不知丢哪儿去了。”
“唉!”钱坤都忍不住扼腕,也忽然明白邵景行为什么来找他了,“你是想再从郝家……”他就说嘛,这无事不登三宝殿,邵景行这人虽然脾气不错,但向来只有人家贴他,哪儿有他主动贴上来的呢,这次能不请自到,果然是有目的。
“是啊,看郝家还有没有了。要是没有,跟我说说从哪儿请来的,我自己去想办法也行啊。”邵景行叹气,“京城这地方风水好,我来了之后做梦也少多了,可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