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爬上脸颊, 连耳根脖子都没有放过。
第二次停顿的时候,陈逾司几乎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了,只能看见她嘴巴动了动, 好在懂她。
陈逾司把漫画书收起来, 懒懒的从纪淮手里拿过考卷:“都是学问,怎么就区别对待了?”
她狗腿的递了只笔过去, 陈逾司看了眼她手里的水笔,没接。
纪淮卖惨撒娇:“教一教。”
陈逾司还是没拿笔:“说清楚了, 教什么?”
纪淮:“题目。”
陈逾司头一转,更没兴趣了:“二十四孝,就是要听话,昨晚你说不要我教的, 我今天就不能教。”
不过, 考卷刚准备还给她,陈逾司又把手收了回去:“当然,教做题这是应该的。”
话锋转的太快, 必有鬼。
他把水笔拿起来了,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但是呢,我这么花时间给你讲解题目,你内心肯定也有负担。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所以我从现在还是也收费了,诚信买卖,包教包会,售后有保障。”
纪淮就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扁嘴,瞧着旁边的人,得瑟一笑,就不按他的设想出牌:“你想多了,我没有负担。”
陈逾司也朝她一笑,笑容持续了两秒后瞬间消失,然后把考卷扔还给她:“你没有负担,巧了,我脑子里也没有解题思路了。”
纪淮:“……”
他丝毫不掩盖他自己的故意,甚至还怕纪淮发现不了似的。
解题重要,纪淮妥协了:“先欠着。”
陈逾司依旧不同意,反倒他开始卖惨,俯耳低言,但话里还夹着笑意:“小本生意,就你一个顾客,你还赊账呢?”
‘就你一个顾客’,这几个字擦过纪淮的耳畔,不心动太难了。只要稍稍转过头就能瞥见他,搭在桌子边缘的两条手臂碍着,棉服的袖子贴在一起。
“现在在教室里,你总不好叫我在这里亲你吧?你好意思吗?”纪淮想吼一句,可惜教室里安静,她讲着讲着就跟咬牙切齿似的了。
陈逾司用实际行动,那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告诉纪淮,他好意思的。
兔子就要急红眼了,陈逾司不准备逗她了。
改变主意前却看见她拿出草稿本,撕了一张纸,拿起水笔开始写字。没一会儿那张纸传到了陈逾司手里。
【我纪淮今天因为向陈逾司请教问题一个,故欠陈逾司一个亲亲,由于场地原因不能及时付款,特写此欠条,将于近期补上。】
最后还落款了今天的时间。
时间下面是纪淮的签名,纪淮看见他抬手捂了一下嘴巴,可惜没有捂住笑声。
他把欠条叠好揣进口袋里,拿起水笔给纪淮把那道题目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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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头一次体验到不出早操的快乐,教室里就三个人,她和陈逾司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组的孟娴一正低着头在刷题,认真的样子和她的成绩成正比。
纪淮受到鼓舞也翻开了教材,只是没看两行字,突然想到了什么,用胳膊耸了耸陈逾司:“欠条你放口袋里了?”
“恩。”陈逾司翻着漫画书,他没有折页角的习惯,每次找之前的进度都挺困难的。
纪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要不放我这里,上面有我们两个的名字,你万一弄掉了怎么办?”
页数还没有翻到,他侧着脸看了眼纪淮,想了想还是把欠条给了她。连纪淮都好奇他怎么突然这么放心的给她了,问:“你就不怕我销毁?”
“你不会的,因为我不信你以后的题目全会。”陈逾司不怕,她的小算盘再怎么打都斗不过自己。
好吧,她是不敢。
欠条被纪淮放在了书包的最里层,陈逾司余光看见里层里还有一个护身符,但没问她。
全省联考就要来了,大家都能预感到体育老师马上身体要不舒服了。就当是最后一次体育课,也没有多少人回教室偷写作业的。
这次体育课和文科班撞在一起了,不少人都去球场看男生打篮球。
纪淮就是没去看的一个,她依旧记得那一次陈逾司和许斯昂带她去打球,她买完水回来看见他们在篮球场上打架,以及最后她被陈逾司拉着跑了一大段路的经历。
小卖部的阿姨看见纪淮来了,和她打了个招呼继续窝在前门的日头里晒太阳浴。
纪淮走到后门的时候,老猫不在,猫窝里少了一只小猫。纪淮起身四处张望了好一会,才在一棵树下看见老猫在嗅着一块红色的砖头。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的宝宝们在窝里叫了好久呢。”纪淮伸手摸了摸它,往常温顺的老猫应激似的躲开了。
但没有背毛竖起的攻击状态。
纪淮不敢再摸它,它对着砖头又叫了好几声,纪淮把砖头拿起来,下面只有一块被砖头压瘪的枯草。
老猫绕着树转了好几圈,最后又跑回了猫窝。
纪淮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