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实乃天下第一封疆大吏,段公官至三公之尊,就连张绣那个小子现在也已经是九卿之一,统管洛阳禁卫,实乃当今朝廷中实际统兵的第一将,难道咱们凉州人在朝廷还不够受重用么?”
姜叙与赵昂的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有理有节,确实说的还挺是大家心声的,至少本地的汉人豪强在心里都挺认可的。
然而这些汉族豪强事实上也必须依托于本地的东羌,二者之间是不可以独立生存的,他们这些所谓的豪强,士族,其实跟中原真正的豪强相比什么也不是,真入了朝,还真得靠熟知羌胡而立足。
可问题是羌胡和他们想问题的角度还真不太一样,就见那河池的氐王窦茂出言道:“说说而已,如何就能去当真呢?贾诩,张绣,段煨,都不过是因缘际会,他们以前都是董卓的人,如何能够代表我们的诉求?那个段煨,不就是那个曾扬言要将我等羌胡杀光的段炯的同族么?再说你刚刚说的这些不也都是汉人么?汉庭,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说完,大家也都是觉得言之有理,纷纷点头,姜叙之弟姜炯见状却是急了,站出来道:“那你说怎么办?天子善待乌桓、匈奴、甚至鲜卑难道都是假的么?一年一次的多民族议事会议难道没有开么?我知道你不想降,你窦茂在河池就如同那土皇帝一般无二,我也知道现在大家的小日子过得都挺美,都想要维持现状,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天子亲自来了,你再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你想维持现状,拿出一个可行的计策来啊!”
众人又纷纷点头,窦茂见状冷笑一声,道:“可行的计策是吧,我确实是没有,但是有人有!”
说罢,窦茂微微侧转了身子,让出了身后一名年轻男子,那男子一举手一投足,着实是风度翩翩,看着却是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凉州的风沙吹出来的人,丝毫不怯的走上高台,先是朝群雄行了一礼,后是朝姜叙、赵昂行了一礼,侃侃道:“在下南郡庞氏,庞统庞士元,见过诸位英豪。”
庞统?
“可是被誉为荆州士之冠冕的庞统?”
“不过是乡人抬爱,当不得冠冕之名。在下也知各位英豪现已是进退失据,特有一能解诸位危难的妙策,想要献与诸君。”
赵昂问道:“何策?不会是让我们转投吕布吧?呵呵,我们放着朝廷的正经诏安不受,反而去投吕布那个叛逆,你们君臣是当我们好欺么?”
“凉州与汉庭的矛盾早已经有数百年了,各位不甘心就此臣服,想必也也不甘心交出手中的权力吧?天子对待我等豪强向来苛责,据我所知,仅汉阳一郡,拥有乌堡且不论胡汉拥兵至少数以千计的豪强就有至少十几个,放眼整个凉州,大小势力怕是百个都不止了,这凉州还有不归你们管的民众了么?而如安定杨氏这等佣兵数万,几乎可以说是割据一郡之地了,不止安定杨氏是否有代表来了呢?难不成你们投降朝廷之后,朝廷真的能容得下如你们这般的豪强么?”
说完,庞统便看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人群中一个大约三十许岁数,身旁两侧护卫各个都是甲胄鲜明且人数最多,但看上去脸色已极不好看的中年人,见状,那人索性拱了拱手道:“吾便是杨秋了,这次我不惜亲身来此便是为了能寻得一安身之策,反叛朝廷固然非我安定杨氏所愿,然而事已至此,料来,朝廷怕是万万不能容我了,庞先生既然是作为吕将军的说客而来,想必必是有什么高论了?”
虽说,天子此次出祁山攻打汉中与他本来是没什么关系的,他的大本营在安定,在广阳的北面,这也是明明他的实力在凉东诸侯中最强,却一直没发声的原因,然而若这凉东豪强真的全都做出了选择,难道凭他安定一郡之力,除了随波逐流之外真的还能有什么选择么?这才不惜冒险亲自过来看看。
“高论不敢当,此事难道不都是明摆着的么?你们之所以在此犹豫不决,不就是不甘心这十余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不甘心重新受制于汉庭,退一万步说,就算天子他善待凉州出身的诸位,又能如何呢?待天子百年以后,这政策不会变的么?至少这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瞧不起诸位,这总是事实吧?然而却又正如赵、姜两位所言,凉州贫苦,几乎无法真正的脱离中原汉人的商品。既然如此,我家主公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么?”
“现如今我家主公已经攻破阳平关,汉中之地,唾手可得,有阳平、剑门两道天险在,朝廷就算是兵发数十万,又能奈我家主公何?我家主公出身于并州,也知道什么叫胡汉混居,更知道什么叫边鄙武夫,你们与我家主公联合,难道不是合则两利之事么?
我家主公有山川之险,江东孙氏有大江之固,你们这些西凉群雄更是地广人稀,根本征无可征,咱们三家联手互通有无,不敢说取天下,割据一方岂不是易如反掌么?我家主公的条件在此,你们与韩遂如何相处,与我家主公同样也如何相处便是,只需你们名义上奉我家主公为主,面对朝廷的时候大家能守望互助,平日里你们买买我们的铁,我们买买你们的铁,这难道不好么?”
姜炯闻言冷笑一声:“你家主公当真是做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