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容殷似乎并不相信,淡淡吸了口烟。 桑柠那么惜命的女人,会舍得死?
许怀实话实话,“打完药水还不退烧,得再把医生叫过来,医生的意思最好是出身汗……”
李婶端着水杯从里面出来,打断他们谈话,“容先生,药喂不下去这可怎么办……”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喂进去又吐出来。
高烧不退这可是要人命的。
容殷头也没回一下,弹掉烟蒂,“喂不下去,灌总能灌下去?”
李婶愣了愣,“好,我再试试。”
……
卧室里。
桑柠又陷入梦魇,她梦到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个男婴。
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躺在手术台上,有什么东西抽离身体的那种感觉并不陌生,重新浮现眼前……
渐渐地,桑柠几乎要窒息,喉间干燥异物顶进来的陌生感,让她微微皱眉,还有些难受。
桑柠下意识去推,那压着她不能动弹的重物……。
“桑柠。”
男人清晰地嗓音,她太过熟悉,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是容殷,在叫她。
“吞下去。”容殷冷声命令,不容她抗拒。
闻着男人熟悉的气息,桑柠鬼使神差乖乖吞下去,跟着又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灌入口中。
容殷捏着她下巴,看她闭着眼睛吃完药,神情还有些痛苦,“有那么难咽?”
过了许久,桑柠缓缓睁眼,眼神迷离又深情地望着容殷,“容殷,是你吗?”
容殷居高临下看着她,没说话。
桑柠等了许久,主动去握他粗劣地掌心……抓了个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在容殷转身要走,她反射性冲过去抱住那劲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容殷,“知道我在外面听着,容先生有没有一秒钟想过我……”
“好好休息。”容殷顿了下,面无表情拉下她的手。
桑柠只好先服软,又缠了上去,“我生病了,容先生可以‘抽空’陪我一会吗?”就这样放他走了,她怕他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比起下午承受那些痛苦,失去容殷更让她无法接受。
她真是爱惨了他。
桑柠不等他回答,拉着他往床走去,好在容殷就算不配合,也没有拒绝,即便是在梦里,她依旧小心翼翼地。
一晚上桑柠都说个不停,容殷听她说着疯话,并不搭理她。
“容先生,我又梦见那个孩子,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她背过身去,声音是难掩得痛苦,“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容殷声音渐沉,“不关你的事。”
桑柠蜷缩着,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不知听没听进去。
容殷强行掰过她,瞥见那抹泪光微微皱眉,抬手抚过。
“先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容殷难得放低语气,敷衍哄她。
桑柠果真往他怀里靠了靠,哭了好一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紧抱容殷的腰身,生怕他丢下她似的。
容殷盯着怀里睡熟的女人,目光深沉没有情绪,“桑柠,你就那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