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生气,她想着熬鹰,却不允许别人趁机作乱,“内务府也真真是皇家的好奴才,就差骑在主子们的脖子上了,这大清到底谁才是主子?”
慎嫔趴在地上,后背已经叫冷汗沁湿,却一句话都不敢在太后气头上说。此刻她只是恨,恨自己太过谨慎小心,昨天没让苏拉将那个宫女打死,没叫苏拉将最后一板子打在静嘉脑袋上,才叫这贱人找着机会如此咬人。
太后居高临下睨着静嘉,心里却是复杂极了,其实内务府甚至妃嫔们往日的行为,也不算太过出格,大都是先帝爷在时留下的隐患和习惯,皇帝继位后,内忧外患之下前些年也顾不得整顿后宫。
而太后能爬上如今的位子,早年也没少了内务府帮衬,并不好兔死狗烹。再者她也知道后宫前朝是连着的,轻易动不得,未免扰了皇帝算盘,私心也想多替容妃筹谋,才纵容大了内务府心思,导致如今越来越不像话,成尾大不掉之势。
得知德妃的盘算,纳喇家先是说动了端亲王与之联姻,又拿出好处诱使关尔佳府过来求情让自己替纳喇家说话。
中秋宴上,慎嫔阻止乌希哈进宫,更是露出内务府如今对宫闱的掌控,若是由着慎嫔继续如此,以后她总要比别人占些先机,这才成了扎在太后心窝子上的一根刺。
太后一路走来,最是知道后宫奴才能起多大的作用,她想让慎嫔压德妃一头,却不准备给容妃留个敌人,见纳喇氏占了上风,太后算计着让静嘉中招时,便想好了要借此敲打内务府。
只太后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查个清明,静嘉倒是主动将把柄如此巧妙又自然地送到自己面前,她还不是主动控诉,而是不得已为之,更添几分说服力。
太后心里感叹静嘉聪慧,知道她这算是投诚的心思,却也不得不替容妃愁得慌。太后担心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容妃那性子能不能压得住静嘉。
百般心思萦绕心头不过转瞬之间,她面上怒色更甚:“慎嫔你来说,安贵人所言可属实?”
慎嫔心头也是急转,却怎么都想不出逃脱法子,主要过去满后宫都习惯了,谁也没想过突然被清算,她哭着求饶:“老祖宗恕罪,都是嫔妾一时气急了眼,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嫔妾的阿玛对老祖宗和万岁爷忠心耿耿,绝不敢纵着底下的奴才刻薄主子,求老祖宗明鉴啊!”
“奴才不敢说谎,前日晚间才搬进去的丽景轩西配殿里,老祖宗可遣人去瞧瞧,就连奴才给老祖宗供奉长生牌位的桌子都不是新的。其他东西……”静嘉声儿哑得几乎跟破锣一样,她眼前阵阵发晕,却依然努力把话说清楚,瞧起来更是凄惨至极,“敢问老祖宗,奴才可否把头所殿的东西搬回奴才宫里,实在是给老祖宗摆佛经的地儿太不庄重,奴才从接到份例开始,就寝食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