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我给你说啊,我白天去给购物中心的手机店搬红色的新柜台,总觉得比以前轻一些。手机店的人还把所有纸箱送给我。那一趟多卖了六十多块钱。玲玲最喜欢红色。我觉得她想我了,所以回来帮我。”
“一定是这样。”徐仪清说。
邵红霞说:“你们去跟她告别吧。”邵红霞又擦起眼泪。
三人到棺木前鞠躬,站到左旁。
后面一人上来鞠躬。他方面阔腮,和姚忠非常像。
姚勇鞠完躬,走到左旁,与凌薇薇照面,忽然说:“你是···实验楼那个小姑娘?”
凌薇薇说:“我叫凌薇薇。”
姚勇低声说:“你和我出来一下,这边人多。”
姚勇出去。
凌薇薇看向徐仪清。徐仪清点点头,拉上杨跃,跟在凌薇薇身后。
姚勇停在隐蔽的转角,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从怀中掏出五块钱一包的红塔山,抽出一根,在手中把玩。
他说:“你背后那两个同学?”
凌薇薇说:“他们知道我十四岁被□□还感染了梅毒。姚勇,五年前你感染过梅毒吧?”
“我是得过梅毒,但不是五年前。而是前年国庆。”殡仪馆肃穆,姚勇到底将烟揣回怀里,“前年国庆,我在开县做包工头,承包了一个小工地,喊我哥过来给玲玲挣学费。我哥结到一部分钱,晚上说干活太累,花两百块钱,请我去放松。他在外面打工,不是每个项目都跟我在一起。我不知他从哪儿学会嫖\娼。我在外面做事好多年,第一次去那种地方,然而一次就感染上梅毒。我哥说他也有,给我介绍医院。”
凌薇薇说:“施工队其他人呢?有没有感染过梅毒?”
“实验楼的施工队是我临时组建的。当时有三十二个人,除了我哥,我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体状况。”姚勇说,“姚忠是我亲哥哥,本来我打算替他保守秘密,但现在看到你,我的良心过意不去。你和我躺在棺材中的侄女差不多大。她从残疾中解脱,你却永远想着被□□这事。但那是我哥···”
凌薇薇说:“这件事过去五年,口说无凭,法律早已无能为力。我只想知道是谁。”
姚勇深吸一口气:“1月27日那晚,我和施工队的人围着手电筒,打牌到九点半。我哥站起来拿一大卷餐巾纸,说:‘我去拉屎。’我手气不好,其他工友替换了我,正好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我去走廊上抽烟。我哥正下楼。我问:‘你拉个屎,怎么还下楼啊?’他说:‘去一楼拉。拉屎懒得带手电筒。一楼厕所里有路灯照着,亮些。’他下楼。不久,我们听到你尖叫,一起出去,在走廊碰到他。他刚拉完屎回来,和我们一起下到一楼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