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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1 / 3)

阿秀,是王桓母亲的闺名小字。

当年王桓母亲金氏与简氏性情相投,两家多有往来,很快便义结金兰。金氏比简氏稍微年长几岁,故从前王桓还唤简氏一声小姨。

“母亲!”谢蓁蓁和谢宁顿时异口同声喊道。

“琳琅你还站那儿干嘛呢!还不去把大夫请来?”简氏对着还站在门口正一脸忧愁的琳琅喝到,转头又看向王桓,抹了抹眼泪,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却像怎么看都不够,她心切地说,“小桓啊,你可要好好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你母亲了,知道不?我这儿刚从宝华寺给你们祈福回来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别怕”

王桓竟是不知何时起便早已泪眼婆娑,他挥袖一把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想要伸手扶住简氏双臂却始终不敢上前,最后只能隔着泪水定定看着简氏,无从作答。

半晌,简氏终于稍作冷静下来,谢蓁蓁无可奈何地翻起眼皮长叹一声,走上前就要将简氏带走,说道:“母亲您刚回来也累了,我先扶您回去休息”

简氏对着谢蓁蓁抽泣着说:“蓁蓁啊我知道你一直都觉着程儿是小桓害死的可是程儿那是小桓亲哥小桓还小啊…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啊”

这时谢宁也看不下去了,从旁撕下一根布带胡乱绑在伤口上便走到简氏身边,拼命压制心中不安,沉声道:“母亲您先回去吧,这里没事的。”

简氏依依不舍地看着王桓,还想说些什么,王桓却勉强挤出一丝温和的微笑,轻轻摇摇头,说:“不打紧的,刚刚不过就是和蓁蓁闹着玩儿的,再说,男子汉大丈夫的,而且小姨您也知道,知行与我又都是从小舞枪弄刀惯了的,这点小伤不过就跟蚊子咬了那样。小姨您这刚从寺里回来,还是赶紧去歇着吧,小桓迟些再去看您。”

王桓脸上笑容温润,语气如三月春风,但谁也不知,他此时心里,莫若腊月寒潭。

一番叮咛后,简氏还是由谢蓁蓁搀扶着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谢宁一见二人身影远去,立刻迫不及待地一步来到王桓跟前,伸手就要查看他脖子上的淤痕。

谁知与此同时,王桓却一把握住谢宁垂下那只手的手腕,二话不说就拽着往书桌那头走去。桌上的杂物被王桓一手推开,按着谢宁让他坐下后将他受伤的手放在桌面上。

那捆包在外头的布条早就被血染红。王桓看在眼里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将那布带子解开后,从怀中抽出了一条青丝帕子,沾了点清水,轻轻地在伤口上点擦着。

这伤口入肉不浅,尽管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可还一直有血渗出,只是谢宁却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反而一直焦灼地盯在王桓脸上,这时他更加是着急问道:“脖子还疼不疼?”

王桓低着头,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问:“小姨的痴呆症,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

谢宁忽然扯开王桓替他擦拭伤口的手上,目光焦灼勾在王桓眼上,厉声又问:“我问你脖子?!”

王桓这时才缓缓停下手上动作,低头瞧着谢宁手掌心新伤口下面的那道旧伤疤,想来便是年夜宫中替自己挡住谢文昕刺向自己的利剑时留下的。

他心间忽然像有一道气息堵着难以上下,紧接着只觉得喉间被那径直往上跑的气喘地发痒,一下子没忍住,便伏身咳了起来。

谢宁见状心头一紧,连忙想要伸手拍在他身后,王桓虽然还在垂头不断咳嗽,可是却及时将谢宁的手按下。

等他稍稍喘过气来时,他苍白笑笑,说:“无妨别担心”

说着又咳了两声,接着又小心地将谢宁的手反着放到自己腿上,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却如毒蜈蚣缠绕掌心。

王桓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周围血迹,故作心疼地说:“小王爷,您三翻四次地为我挡刀挡剑,都说十指连心,您这手心里的一道道伤痕,都是痛在在下的心里啊日后可不要再这般鲁莽了,不值得”

谢宁却冷声打断:“值不值得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谢宁说着,伸出另外一只手就想抬起王桓的下颌查看淤痕,而这时门边忽然传来两声清嗓的声音。

王桓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往旁边移开,谢宁也迅速将手放下,二人同时面带疑色地寻着声音看过去。

谢辽正低头站在门边上,片刻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二人,沉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声音沙哑说:“小桓,你随我来一趟。”

谢宁猛地站起,紧张地对着他父亲说:“父亲这事情不是姐姐说的那样的”

谢辽沉寂苦笑,无力地摆了摆手,说:“只是聊两句,你做自己的事情。小桓,来。” 谢辽说着,又向王桓招了招手。

王桓低头自顾苦笑两声,又看向谢宁,温和笑着示意无妨,便跟着谢辽走了出去。

只剩下谢宁站在原地,眉间紧紧蹙着看着二人从门栏转出,脸上是不尽的顾虑。

谢辽双手负在身后,低着头不快不慢地走着,来往路过的家仆见到他本想上前问安,却见谢辽脸色凝重,也只好往旁退开。

有些上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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