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劭安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来到门口,抬脚就把房门给踹开,然后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母亲,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是父王的儿子,是咱们大齐的栋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秦劭安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伤心难过愤怒,所有的情绪一起冲上来,让他的理智近乎于崩溃。“你这么做,对得起父王么?那是父王的亲骨肉,是我的亲哥哥啊。”秦劭安进屋就这样大喊道。
秦劭安自从在北辽跟绍远冰释前嫌之后,兄弟两个的感情也是与日俱进越发深厚。绍远虽然只比秦劭安大了几个月,但是他天生就有一种沉稳的气势,很会照顾人。不但是指点劭安练武,还时不时带他去骑马打猎等等。自从回京以后,秦劭安的骑射功夫,可是大有长进。
不光是如此,秦劭安也发现了,自家这个哥哥实在是文武双全,尤其在书画方面,简直可以与名家媲美。兄弟两个帮父亲处理公事之余,也会三人聚在一起,谈诗论画互相切磋。这样的相处之中,父子三人都找回了他们曾经错失的亲情。
秦劭安对这个意外出现的哥哥,从最开始的敌对,到后来的仰慕敬重,甚至以绍远为榜样,把绍远当偶像那样的崇拜着。如今忽然听说,亲哥哥出事,竟然是母亲幕后做的手脚。这样的打击,秦劭安真的有些受不了,近乎崩溃。
屋子里正跟吕夫人说话的靖王妃,咋地也想不到儿子会突然冒出来啊。这些事情,她可是还没打算让儿子知道,一切都是背地里偷偷进行的。如今被儿子知道,靖王妃心里就咯噔一下子,知道要坏事了。
靖王妃也不是笨的,瞧见儿子这个模样,那还能不明白?儿子这是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否认也没用,倒是不如直接承认算了。“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么?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你,难道我就愿意冒这样的险么?”靖王妃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下来了。
“安儿,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是靖王嫡长子啊,原本你父王的一切,都该是属于你的。可是现在呢?那个野种出现了,他抢去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权势地位,你父王的欢心,你皇爷爷的喜爱,这一切一切,原本都是你的啊,结果呢?现在都属于别人。”
“那野种明明已经在乡下成过亲了,可你父王就为了给他撑腰造势,非得还要他们再重新成亲不可。而且还那样隆重,所有的规格,都比亲王高出一级来,那是什么?那是太子才有的待遇啊。”
“安儿,娘不说这些年娘吃得苦受的委屈,为了你,娘就是再苦再委屈,也无怨无悔。可是你父王这样对待你,娘这心里怎么能好受?你跟那野种同岁啊,你父王只顾着给他成亲,可是你的亲事呢?你的亲事在哪里?”
“你今年也十八了,换做别人家,这时候娘都抱上孙子了,可你现在连亲事都没定下来。不光是这个,你父王回京多久了,你的封号呢,在哪里?你还是靖王世子。他都不是靖王了,他是太子了,为什么你还是世子?你父王的眼里,还有你么?”
靖王妃一边哭着,一边向儿子诉说着心里的委屈,她口口声声只说太子对秦劭安的不公,只字不提自己。因为靖王妃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打动儿子。让儿子明白,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这样才能让儿子站在她这一边。
“是那个野种的出现,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那母亲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只有他不在了,你父王才能重新看见你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才能重新归属于你。”靖王妃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儿啊,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要让娘怎么做?难道让娘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被人夺去所有的一切,然后再被人害死么?”靖王妃抓住了儿子的手,仰着头看着儿子,满面泪痕,狼狈不已。
秦劭安这时已经傻掉了,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母亲的哭诉,字字句句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头。不管母亲说的这些究竟是对是错,眼前的人,是真正为自己着想啊。
“母亲,你为了我好,儿子都知道,可是你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对啊。母亲,父王没有冷落我,父王一直都是很疼我的。如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父王在忙着,他现在顾不过来,他不是忽略了我。”
秦劭安以前也曾经怀疑过抱怨过,不然他不会做出那些伤害绍远的事情来。可是后来跟父亲兄长慢慢的相处下来,秦劭安才感觉到,父亲对他并不是真的忽略不管,只是男人的情感有的时候不太表露罢了。
“母亲,我原本是对哥哥有敌意,这个不假,。现在,我真的很佩服他,有那样一个优秀杰出的兄长,我真的很高兴很自豪。母亲,权势地位并不能代表一切啊,咱们母子守在这靖王府里十几年,难道母亲还看不清楚么?”
“没有了情,就算是站在权利的最巅峰又能如何?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我不要这些,我只要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情,那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我拥有了,结果却又被母亲给毁掉。”
秦劭安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