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下午,青山村来了好多的兵马。这些人径直闯入了顾家,摆出一副来着不善的架势,直言顾家犯了谋逆之罪,要抄家杀头。
为首之人,正是之前被皇帝召回京城的荣郡王。只见他此时得意洋洋的站在顾家院子当中,用一种鄙夷的神色,看着对面的顾承勇父子。
“顾家犯了什么错?哈哈,顾承勇,你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么?你若是不知道,本王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你身边的那位状元郎,本王是该称呼你顾文韬呢,还是林宏韬?”荣郡王一张嘴,就指出了文韬的真实身份。
荣郡王这一句话,就让顾家父子的心咯噔一下子,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文韬的身世竟然被人知晓了。可是,令他们惊诧的事情,还在后面。
“原苏州知府林瑾瑜,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陛下特旨革去其官职,流放西北。不想其在西北之时,竟然与北狄相勾结,互通消息。充当三皇子与北狄的信使,参与三皇子谋逆造反、通敌资敌种种事件。今三皇子造反,已然被太子殿下率人擒获,所有相关人等,一概问罪。”
“林瑾瑜首当其冲,罪责难逃,然其狡猾多端,竟然提前脱身,不知去向。其子林宏韬,易名改扮,化名顾文韬,藏身于青山村顾家多年。近期竟坦然进京,考取状元功名,行欺君罔上之举,实在可恨。特旨夺去顾文韬状元功名,即可抓捕进京。”
“青山村顾家,顾承勇夫妻明知林宏韬身份,却将其养在家中近十年,是为居心叵测,意图不轨。更有勾结林家楚家,意图颠覆朝廷之意。特旨夺去顾承勇从六品官职,废除冯氏从六品诰命,全家抓捕进京。只待林瑾瑜抓捕归案,一同问斩。”
荣郡王身边的人,这时便说出了一大串的罪状等等。最主要的就是说,林瑾瑜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作为他的儿子,文韬是要受牵连的。再者文韬改名进京赶考,乃是欺君之罪,意图不轨,也要难逃罪责。作为收养文韬的顾家,这一次也逃不了干系,一同治罪。
顾承勇听完这些,面色灰败,身子晃了几下,差点儿跌倒。对面那人所指证的,关于林瑾瑜的罪证,顾承勇知道,那应该不是真的。林瑾瑜应该是做不出来什么通敌叛国,出卖朝廷的事情来。估计还是被有心人利用,栽赃陷害,作为攻讦旁人的利器而已。
只是可惜,这样一来,文韬难免就要受牵连,还有他们顾家,这一回怕也是在劫难逃了。顾承勇抬头,愤恨不已的看着荣郡王,“我顾家跟你究竟有何冤仇,你竟然要罗织这样的罪名来陷害顾家?顾家人死了,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荣郡王瞧见顾承勇那愤恨不已的表情,便得意的笑了,“哈哈,这就是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的下场。你顾家不是很能耐么?顾家不是手眼通天么?这一次你再试试啊?哼,顾家有今天,还不是本王抬举的?结果你们得意了,就要踩着本王的脸面去张扬。本王也是你们能惹的?这一次,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本王可不是好惹的人。”
荣郡王看着对面顾家父子的那个表情,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了。“你们不用妄想了,这一次,没有人能够再救你们。楚家?楚家参与谋逆,跑不掉抄家灭门诛灭九族,此时此刻,怕是尸体都扔到乱葬岗喂狗了。”
“朱家、安家、方家?他们一个个都自顾不暇。三皇子谋反,牵连朝臣众多,此时京城中人人自危,别说是帮你们,他们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我看这一回,你们还能指望谁?”荣郡王得意不已,说着,便仰天长笑。
“对了,那位柔嘉郡主呢,那个死了丈夫的郡主,怎么没见她的影子?我倒是要看看,那位手眼通天的郡主,这一次还有什么本事?”荣郡王笑过之后,这才想起来娇颜。在他认为,娇颜惊闻丈夫死讯,正应该是在娘家悲伤痛苦之时,肯定是在顾家的。
文韬一听见荣郡王问起娇颜,又提起绍远的死讯,不由得瞳孔一缩。史炎旭之前的话,文韬可是记着呢。“是你对不对,是你暗中动得手脚对不对?你记恨绍远娶了娇颜,所以才设计暗害了绍远,对不对?通敌叛国的人是你,是你们。”文韬咬牙恨道。
荣郡王笑容一敛,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接着便强自镇定道,“胡说,本王是今日听严知县所说,才知道顾娇娘的丈夫战死之事,何来设计暗害一说?你不要混淆是非,血口喷人。”
“哼,是非曲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人在做天在看,谁做了亏心事,谁自己心里明白。奉劝有些人,以后千万不要走夜路,当心遇到索命的冤魂,找你索命。”文韬厉声道。
荣郡王很明显的是眼神缩了一下,然后才挺直了胸膛,“胡说八道,本王乃堂堂皇长孙,天之骄子,有诸神庇佑,哪里会有什么索命的冤魂?哼,你这样虚张声势也是无用,来人啊,把顾家给本王围起来,所有人等全都抓到一起。”
荣郡王命令一下,身后的那些士兵,就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直接冲向了后院去。顾承勇父子想要拦阻,不想却是被人直接用刀剑架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
顷刻之间,就听见顾家一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