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书和太子派的人,几乎是脚前脚后的赶到了辽东府。太子派的人先到,刚刚跟荣郡王说了一下京城里的形势,还没等说完呢,楚尚书派的护卫也到了。楚尚书派的人一到,就提出要把顾家人从安园里带出来,送回府城大牢里去。
荣郡王满心不甘,但此时却又无可奈何,事情的发展根本就跟他想象的结果南辕北辙。再怎么样,他也想不到,娇颜竟然会以身犯险,去了京城,又进了皇宫救了皇帝啊。这样一来,娇颜救了皇帝,有大功与社稷,顾家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不了了之。
对于这样的结果,荣郡王可以说是失望不已,如今不但是顾娇颜得不到手,恐怕自己还要面对皇爷爷的责难。荣郡王这时,难免对李先生也有了怨气,当初若是李先生提前跟他说一声顾文韬和娇颜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得这个地步了。
事已至此,埋怨已经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荣郡王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人将顾家众人带出来,交给了楚尚书派来的护卫。护卫带着顾承勇等人离开,径直去了府衙。到了府衙这边,史知府也很是惊讶,在了解到事情的进展之后,就把顾家众人安顿在了府衙里,并没有让他们去什么大牢。
皇帝既然都派了安远盛前来,那意思还用明说么?摆明了就是顾家人没事儿了啊。史知府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把顾承勇等人送到大牢里,这不是没事找事了么?再者,顾承勇夫妻在安园地牢里,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文韬文治更是不用说,瘦的很厉害。这个模样,可是得好好休养才行呢。
顾家众人,就这样在府衙里住下了。史知府安排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几天之后,众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正好,这时楚尚书跟安远盛带着人,也赶到了辽东府。
楚尚书等人一到,就直接开始查问文韬的事情。这时史知府,还有书院的院长,带着书院不少的学子也赶来助阵。众人一致认为,文韬的诗,根本就没有半点儿污蔑朝廷和皇帝的意思。
楚尚书和安远盛也找了人,仔细的品评了一番。众人也都认为,这分明就是捕风捉影、穿凿附会,根本就是不成立的罪名。
而这时,荣郡王也出面了,只说是自己并不知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身边的那位教授李先生还有朱泽文两个人搞出来的。朱泽文与文韬有仇,李先生则是得知荣郡王倾慕娇颜,借机陷害顾家,以帮助荣郡王得到娇颜,用这种手段来讨好郡王。
荣郡王的说辞,众人当然是不信的,谁不知道,这就是托词啊?不过,荣郡王毕竟是皇长孙,这事情关系着皇家的面子,楚尚书等人也是不能处置的太过了。于是,楚尚书就把这边的情形,细细的写了奏折上奏朝廷,然后等待皇帝的旨意。
皇帝的旨意很快就到了,李先生和朱泽文为一己私欲,就能罗织罪名,构陷诬告朝廷认可的举人,实在是胆大妄为。这种举动影响太过恶劣,若是放纵下去,引起别人效仿,恐将引起民众的不满还有朝廷的动荡。故而这二人的行为不可饶恕,直接就地正法。
荣郡王约束下属不力,又未能尽查察之责。任由下属诬告有功名在身的举人,并且肆意乱为,拘捕朝廷命官,造成此等后果,荣郡王也是难逃责任。所以荣郡王罚俸一年,命其暂停辽东各项事务,闭门思过一月,等候皇帝旨意。
皇帝旨意一下,顾家众人当然是欢喜不已,但是朱家那边,可就乱起来了。朱泽文的娘一听说自家儿子要被处斩,这还了得?急急忙忙的就去找朱总兵的夫人和朱泽青。
朱泽青从边城回来,为了顾家的事情一直在奔波,正好雪娇又生了孩子,朱泽青惦记着妻儿,便一直没有离开。此时朱泽青和母亲也接到了消息,倒不是楚尚书等人送信过来,而是贵妃还有京城朱家的人,特意派人来的。
“四婶,这件事你也不用跟我还有我娘哭诉,这是娘娘和京城里二叔三叔他们共同商议的结果。咱们朱家,不能再留泽文这个孽障了。朱泽文原本就不学好,大家伙念在你们孤儿寡母的份儿上,一直都隐忍不发。”
“之前侄儿把他弄到边城去,就是想让泽文好好锻炼一下,让他走正道。可是泽文他根本就考虑不到这些,他在边城才呆了一年,就想办法攀上了荣郡王。四婶,咱们朱家,和太子一系哪里可以有牵扯?泽文难道连这点儿事情都不懂么?他攀上荣郡王,是想要做什么?他那点儿心思,真的以为别人就不知道么?”
“如今怎么样?他还不是害人害己?人家一有什么事情,直接就把他给推出来了,让他顶缸。四婶,这件事朱家实在是没有办法。皇帝正是满心愤怒没地方发泄的时候,朱家,断然不能再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娘娘在宫中不容易,不能为了这么个孽障,毁了娘娘与陛下多少年的情分。”
朱泽青的意思很明显了,朱泽文就是朱家的叛徒,他投奔荣郡王,就是没安好心。这样的人,朱家留不得,既然皇帝已经下旨了,朱家就只能认命。谁也没那个必要,去给朱泽文求情。
朱泽文的娘一听这话,当即就昏倒了。总兵夫人也不管那些,只说是让人把弟媳妇给弄回她的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