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勇听了娇颜的劝说,没有冲动的直接就去府衙,而是留下来陪着文韬两人。顾承勇坐在炕沿上,看着儿子气息微弱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眼中净是阴郁的神色。
而冯氏则是看着两个儿子这样,不停的落泪。“怎么书院里也有这样的事情?书院里不该都是些读书人么?怎么还会出来这样逞凶斗狠的狂徒啊?”冯氏也不敢太大声了,就这么一边哭一边低声的念叨着。
“唉,哪里也是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书院也是不例外。好了,紫玉,你也别哭了,孩子现在看起来还好,咱们好好的伺候着,让他们快点儿恢复。明天,我就去书院,找书院的院长等人问问。孩子在书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书院难道就什么责任都没有么?”
“朱家,不管这朱家是什么总兵也好,皇亲国戚也罢,他们也不能这么横行霸道,视人命为儿戏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朝廷是不是真的就如此暗无天日?这一回,顾家就是拼尽家财,也要给韬儿和治儿讨一个公道。”顾承勇咬牙道。
娇颜再次给文韬文治诊脉,觉得这二人的脉息尽管还是弱了些,但是还算稳定,这时才算是放下心了。“爹,娘,你俩不用在这边坐着,你们在这边也没啥用,这屋子里人多了也不好。这样吧,你们要不就去后院歇着,要不就先回家去。这边有我,有师父和云老先生等人,二哥和四哥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爹,你最是要好好休息,你如今也不是年轻的时候,精神那么好了。明天开始,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爹最应该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这些事情,全都得靠着爹爹出面,爹,你不能自己先倒下去了。”娇颜看着父亲,很是担心的劝道。
顾承勇年轻时出生入死受过太多的伤,也留下不少的病根,这几年在村子里,顾承勇又是整日操劳,也没能好好休养。他如今已经四十几岁了,明显看得出身体不如往常。娇颜在家时,也是经常给父亲弄一些补品等调理身体,不过终究是多少年的老病根儿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养好的。
“爹,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千千万万不能有啥事情。回去休息吧,你好好的,我们大家才能好。你要是先累垮了,那我们还能依靠谁去?”娇颜看着顾承勇,目光尽是关切之意。“娘,你跟我爹一起去休息,这边有我,你们放心就是了。好好安抚住我爹,一定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明天,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呢。”
冯氏也明白,闺女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可是她看了看炕上躺着的两个儿子,却是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还是苗素问过来,将冯氏硬给搀扶出去,文齐和绍远,也扶着顾承勇,将这二人送到了后院的住处。
苗素问的这家医馆规模不小,分为好几进的院子。最前面当然是给病人看病抓药的地方,后面则是一些专门留出来,留着给重症病人住下的地方。再往后,则是医馆中几位老郎中还有学徒伙计住的地方,以及仓库等。
绍远和文齐把顾承勇夫妻给安顿下来,然后绍远叮嘱文齐,守在这边,时刻注意着顾承勇夫妻。他们夫妻岁数也不小了,万一悲伤过度再有点儿什么情况,那可是不好。“文齐哥,你一定要多留心一些。师父那人不太表露情绪,就怕他把怒火都压在心里,万一再憋出毛病来,那可就不好了。师母也是,都得当心。”
“前面有我和颜儿,文韬和文治俩人肯定没事的。今天晚上,我和颜儿会寸步不离的守着,都放心吧。”绍远叮嘱一番之后,这才从后院又返回到前院去。
这一晚,注定是何难眠之夜了,不管是后院的顾承勇夫妻,还是前院的娇颜绍远苗素问等人,众人都是了无睡意。文韬他们住的就是专门给病人住的地方,这边的每间屋子,都是有对面两铺炕。北面的略微大一些,留给病人住,南面的要窄不少,是留给病人的家属用的,以便于病人家属陪同伺候病人。
娇颜和绍远两个,就守在了南面的炕上,苗素问已经被娇颜给劝回去休息了。苗素问今天也是累的不轻,她渐渐地也年纪大了,娇颜不敢让她太过劳累。再说,明天白天,医馆里还有那么多的事呢,不能她们师徒全都守在这里啊。
娇颜心事重重的坐在了南面的炕上,根本也是睡不着,两个哥哥这样,她哪里还有半点儿睡意?
绍远面色凝重的看着对面这两个一起长大的伙伴,若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只怕这俩人就会没命了。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有钱有势,就能够不顾一切多的践踏别人的生命么?那些名门权贵,在他们眼中,百姓到底是什么?蝼蚁不成?
“绍远哥哥,是我害了哥哥们,都是我。要是那天我没有去书院门口接他们,哥哥们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大难了。”蓦地,那边抱着膝盖一直发愣的娇颜,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绍远眼神一凝,忙挨到娇颜身边,伸手将娇颜搂在了怀里,“胡说,不许胡说八道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那个朱家的小子太张狂霸道了,他那样嚣张的人,即便是没有这回的事情,不定什么时候文韬他们惹了他,也会有这样的劫难的。颜儿,不许瞎想,听到了没有?”
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