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能怎么地?本来分家的时候,各家都是分开了的,可是现在不提不念,还这么一起过日子。奶拿着钱,我们家一点儿钱都看不见,我想要念书,都不能去。你看二伯家的文治文平,人家天天都去学堂念书,我也想去啊。”
“文安不就是想吃一顿肉么?有啥大不了的?咱们家也不是就真的吃不起了,用得着这么大呼小叫的吓唬人?你看大伯三伯家里,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就连文芳文菲姐,都比以前胖了呢。还不如当初就直接把我们也分出去,说不定俺家现在也能顿顿吃肉了。”
文景根本就不怕李氏,站起来瞪着李氏,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大通。文景的这一番话,自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大多数是平时听父母闲聊,还有偶尔听村子里人们议论的。文景从小就被李氏和徐氏娇惯的不像样子,本来就养歪了的,他原本就不怕李氏,当然什么都敢说了。
“啥?你个小崽子,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真是胆子大了啊。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来还债啊。你这个砍脑袋的东西,从小到大,我偏着你护着你的,啥好东西不是留给你们两个狗东西吃?我这么向着你们,就是落你们这样的埋怨?老天爷啊,你长长眼吧,你睁开眼看一看,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都是怎么对待长辈的啊。”
“我为啥不让你们分家?就你们拿一家四口,离了我,你们就得要饭吃去。干活干活不行,一个耍钱,一个懒的油瓶子倒了不扶,你们分出去,分出去一家四口躺炕上瞅房顶,早晚不饿死你们?我一心的为了你们好啊,就落了这么个下场啊。”李氏被文景的话给伤到了,当下便是满脸的泪水。
“我这一辈子苦巴苦业的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个王八犊子?你们一个个的心里都盼着我死呢,巴不得我嘎巴一下死过去,你们好分家产啊。老四,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犊子啊,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娘么?还有你这个败家娘们儿,要不是你们两口子存了这个念头闲着叨咕,那个死崽子怎么就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老四啊,你这是往你娘的心口窝捅刀子啊。你娘这些年,为了你和老五,做了多少?老四媳妇,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从你进门开始,你婆婆是怎么对待你的?家里家外你啥都不干,你娘吧所有的活都推给了你大嫂和三嫂啊。文景文安,从掉了蛋壳儿那天起,就是你娘帮着拉扯,一直到现在这么大了,还是你娘给做衣裳做鞋。”
那头,老爷子忍不住了,开口训儿子和儿媳妇,“你娘对待别人,那是有所亏欠,可她从来就不欠你们兄弟俩,不欠你们一家子啊。老四,你的心里头,就这么恨我们老两口,恨你爹你娘?我们一心为了你,为了你,我去求你二哥啊。老四啊,你这样,真是让爹太难受了。你这个儿子,我是真的白养活了。”
顾承信和徐氏还在愣神儿呢,他们夫妻,咋地也没想到,好好地吃个饭,就能闹了这么一出啊。“爹,娘,你们想岔了,儿子可没那个意思啊。爹娘对待儿子啥样儿,儿子心里头清楚呢。这孩子不知道是在外头听了啥闲话了,这才胡说八道的。爹,娘,你们可别听个孩子胡说八道的。能跟爹娘一起过日子,那是我们的福分呢。”
顾承信连忙就给老爷子和李氏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爹,娘,儿子不是那四六不懂的畜生,哪里会这么想爹娘啊?您二老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那都是孩子胡说八道的。”
徐氏这边也赶紧的跪下了,“爹,娘,孩子还小呢,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就是胡说八道。爹娘别生气了,我这就教训他们。”徐氏说话间,扭头就喊文景和文安,“你们两个小畜生,还不赶紧的过来给爷奶磕头赔罪?两个不懂事的玩意儿,就会胡说八道,看把你爷你奶给气的。过来,赶紧跪下磕头。”
徐氏一边说,一边朝着文景挤眼睛。如今的这个情形,要是老爷子和李氏一怒之下,把他们一家子给赶出去,那可就坏菜了。
文景其实挺聪明个孩子,此时见到徐氏一个劲儿的挤眼睛,心下也多少的明白了几分。于是,文景就赶紧的扯着弟弟跪下,“爷奶,我们错了,我们就是胡说的。爷奶别生气了,我们错了。”文景连忙的就在那儿磕头。
文安岁数小,还有些搞不懂情形,“爹,娘,哥哥,我们又没说错啥,为啥要下跪磕头的?不就是吃点儿肉么,至于闹这样?”说话间,文安就挣扎着要起来。
文景连忙就拽住了弟弟,在弟弟耳边轻声的嘀咕道,“文安乖,咱们现在还不能惹爷爷奶奶生气,不然的话,当心被撵出去。听话,先给爷爷奶奶磕个头赔礼,以后哥再跟你说。”
文安向来都是听哥哥的话,既然文景这么说,文安就老老实实的跪在那儿,给爷爷奶奶磕头,“爷,奶,我错了,是文安错了,文安不该馋肉的,文安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小子更是鬼精鬼灵的,虽然弄不清眼前到底啥情形,但是服软认错总是不会差了的。
李氏哭了一阵,这时也发泄的差不多了,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家四口,李氏这心里也是各种滋味在心头。眼前是她亲生的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