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云吃着翠儿捏的小核桃,也听着宫里的热闹,翠儿一边儿比比划划的,另一边儿手下还半点儿都不耽搁给婉云吃着东西,谢王氏在一旁替婉云看着账本儿,耳朵也竖了起来,啧啧了两声,手下捏着毛笔在一旁划了两横:“这宫里倒是比着寻常的戏园子还要精彩。”
“那可不是,奴婢听着咱们府上的人也跟着谈论呢。”
翠儿听着谢王氏接茬,立马也跟着添了一句。
婉云捏着小核桃的手顿了一下:“咱们府里也跟着传?传什么了?”
翠儿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这宫里的消息外面都传遍了,咱们府上说的倒是少,不过是念叨几句宫里乱遭罢了。”
婉云嘴角一弯:“我这不是没说你们么,怎的还这般的怕了?”
“奴婢这是怕您生气,这人家都说怀着身孕的人,情绪多变的很,奴婢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了您。”
“瞧瞧,瞧瞧,现下这张嘴可这般会说,以前我可是记得你是半点儿都不会说话的,一整天我要是不跟你说话,你怕是都要成了那锯了嘴儿的葫芦了。”
婉云单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说道,她一说完就被自家亲娘细细的看了一眼。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婉云自从怀孕之后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反倒是越发让周围的人紧张起了她。据她娘说,之前反应越不大的,之后生产的时候就容易出问题。
这说法,婉云是不太相信的,但架不住周围的人相信啊,现下婉云自己稍稍动作幅度大一点儿,情绪起伏大一点儿的,都是被这么看上几眼。
以前子晋倒是可以两三天回来一趟,现下因着她月份越来越大,他基本也就天天回来了,虽然来来回回的累得慌,但瞧着子晋那般紧张的模样,她也不说什么了,总之把孩子安全的生下来,他们也就不会再这般紧张了。
婉云自己想得很明白,即便每天做什么吃什么都比着坐牢还要难受,但婉云却是能面不改色的一一做到。
谢王氏看了看天色,把账本儿一收,拉着婉云在自己的房门前走上几圈儿,“那些个消息,你听听也就算了,千万别往深里想,那些个跟咱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顾好你自己,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娘都要跟菩萨好生的念念阿弥陀佛了。”
婉云禁不住噗哧一声乐了:“娘,你莫不是担心您闺女还寻思宫里的事儿?就是宫里出了再大的事儿,那也跟咱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不过是听个热闹罢了,更何况,我关注着这个也不过是因着昭儿也是郡王的孩子,没得其他的郡王都把孩子送进了宫,就咱们家的这个不送,若是宫里的人想要昭儿进去的话……”
若是昭儿这个性子真个要进了宫的话,怕是悬的很,婉云怎么可能不关注着宫里的态度。
婉云这般解释,谢王氏才略微的放下了心,这宫里面的事情如何,谢王氏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自家的闺女可莫要牵扯了进去,不说皇宫里就是普通的高门大宅,这里面的水都深的很,更别说是皇宫里面了。
更何况,她也是听了出来,这怕是争的还是那天下之间最为尊贵的位置,这位置那是别人想上去就能坐上去的么?
古往今来,因着这事儿而被受了牵扯的人可是半点儿不少的,只盼着他们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的吧。
谢王氏倒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家闺女现下是人家认在名下的闺女,闺女和自己情分还是这个情分,但若是掰开来说,自家闺女已经不是自家的闺女了。
谢王氏心里惦记着事儿,难免有点儿憋不住表现出一二,谢贵生跟谢王氏可算得上是过了几十年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别说让他安慰一下谢王氏了,他自己也是担忧的厉害。
宫里牵扯上郡王府,郡王府又能牵扯上他闺女,这么一想,谢贵生脑袋上的头发就蹭蹭的往下掉,几天之间就显老了一层。
谢贵生和谢王氏怕自家闺女多想,他们自己也不往外说,只自己俩人儿对着发愁,外面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的,这俩人儿就竖着耳朵听消息。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对于自家的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谢王氏和谢贵生那是能有多护着就有多护着,生怕自家闺女出了丁点儿事情,尤其,这女人生孩子可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他们是不愿意让闺女多担心的。
只是俩人自己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照着镜子也是摇头叹气,眼下青黑一片,这几天自家闺女看着他们俩人的目光都担忧了起来,这若是告诉自己,闺女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怕是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了。
“娘,你和爹到底怎么了?可是在何府住着不舒服不适应?”
婉云握着谢王氏的手,目光细细的看着谢王氏,不漏过她的丁点儿情绪。
谢王氏嘴角轻扯,摸了摸婉云梳好的发髻:“你这孩子,担心我和你爹做什么,况且,”谢王氏目光落在了婉云的肚子上笑意加深了些许:“况且我和你爹在你没出世的时候就是在何府,这府里虽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