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云跟着何子晋进了屋子,迎面儿就对上了几双八卦的眼睛。
抽了抽嘴角,手指一伸,指了下跟在后面的何子晋手里拎着的盒子:“太妃娘娘怕饿着你们,先准备了点儿糕点。”
郡王爷率先收回了自己看热闹的目光,笑呵呵的喵了一眼何子晋,随后站了起来去瞧那盒子里都放着的是啥。
糕点嘛,那都是自家的吃习惯了,做的再好吃也就那么回事儿,不过这两口子怎么相处的,郡王爷倒是半点儿都不清楚,今儿倒是瞧了个新鲜的。
这边儿郡王爷新鲜着,那边儿解宏远和熊铭则是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自家兄弟现下成了婚,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平日里倒也看不见他竟是会这般黏糊着婉云,但此时却是让他们看了个全,谁还不是个大少爷怎么的了,黏糊的让他们连个糕点都快吃不下去了。
扭开头,三个大男人纷纷觉得这俩人齁得慌。
婉云也不是什么外人儿,郡王爷倒也没有赶了她,任由着她被何子晋拉着坐了下来。
“范双此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朝野上下莫不是都觉得圣上早就知道东阴的事情了,可,”
“王爷可是觉得,圣上”解宏远微微的晃了晃头:“圣上并没有比着咱们早知道多少?”
郡王爷微微的点了下头,手指在桌子上微微的点了点:“我虽然不清楚先帝留给圣上多少人,可却是知道,若是圣上早就已经知晓了,断断不会此时才有动作。圣上即便是心里有些许的别的想法,可到底也不是那等能眼睁睁的瞧着外面百姓饿死的人。”
何子晋他死后捏了捏婉云的手,眼睛却是有些许的放空,“王爷这话,末将怕是有些不认同。”
“哦?子晋缘何这般认为?”
郡王爷把目光转向了何子晋,随即就瞧见了被何子晋一只大手牢牢牵着的婉云,顿时不自在的捂嘴转身咳了咳。
婉云微弯了笑脸,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被人看了,反倒是回握了何子晋的大手晃了晃。
何子晋转过头看了看婉云,手指在对方的脸侧轻轻的抚了抚,几缕轻柔的头发被大手小心的掖在了耳后。
“末将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王爷只管听上一听罢了。”
郡王爷转回了脸,也没有往何子晋那边儿看,直接点了点头:“你说。”
“今日,圣上发了怒,严惩大臣们,是也不是?”
“是。”
“那圣上严惩了那些个大臣们之后,可有对东阴的百姓们做出些许的事情?”何子晋垂眸盯着自己身前的一块儿地方:“此事若是交由王爷来做,王爷会如何做?”
郡王爷咂了咂嘴,半晌才苦笑了一声。
东阴大灾,处理那些个为恶的官员们重要,但最为重要的却是安置灾民,处理灾后事宜,其余的哪怕都可以容后,但这一点却是半点儿都不能拖着。
朝堂上不乏有那鉴定的保皇党,但却是在今天之前,一个出头的都没有,这般模样,若是以往的话,这般严重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不露,要知道那些个保皇党们,可是出了名儿的若要在命和名留青史之间选择的话,定是要名留青史的哪一选项的。
有这个风头给了他们出,他们竟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怕是只有早先就得了圣上的意思才是。
熊铭和解宏远沉默的坐在一旁,有些话他们为人臣子的是半点儿都不能说的,今儿子晋说的已经是过了。
擅自谈论圣上的事情,不论是任何时候,都是不允许的。今儿何子晋的话,已是过了头儿了。两兄弟看了眼何子晋,又垂下头,只当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打定了主意,自是不会多开口的。
他们两个人对何子晋来说自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走哪儿都带着这俩了。
战场上下来的兄弟,有的时候是比着亲兄弟还亲兄弟的,若是信不过他们两个,何子晋觉得,自己怕是这辈子都难找个兄弟了。
这边儿三个人汉子的神态郡王爷尽皆的都看在了眼里,揉了揉额头,失笑的摇了摇头:“莫不是觉得本王会是那个多嘴的人吧?”
“王爷说笑了。”
“末将并没有如此觉得。”
熊铭和解宏远互相看了看,沉稳的说道。
俩人儿脸皮也是厚实的很,若是别人的话,此时怕是早就要尴尬了,但俩人却是丁点儿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把说话的郡王爷弄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
“这话,既是在本王的书房里说的,自是不会传出去的,你们放心。”
放心不放心的,也就那么回事儿,既是已经说出来了,兄弟几个心里也是有了准备的。
不过说道圣上是不是当得好皇帝,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不是别人说几句就全然相信的。
圣上在处理政务的方面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在爱百姓的份儿上,总是欠缺了些许。
“王爷自是不必忧心,现下朝堂上空出来些许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