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那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还敢回嘴叫嚣,现下就只有大喘气儿的能耐了,动个嘴都费劲更别提什么叫嚣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么。
何子晋目光深深的,瞧着对方真的是大半条命都去了,才缓缓的伸出了手,单手擒住了那还要捶打下去的手。
“哪个瘪犊子”敢抓着老子,还不放开!
后面的那没有说出来的话在瞧见何子晋的那张冷脸的时候顿时噎了回去,这回好了,理智全回来了,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这不笑也不成啊,他也是何子晋手底下的一员虎将,平日里那脾气虽然也算不得多好,但绝对也算得上是这军营里面难得的了。往日里也都是较为沉得住气的,平时大家沉不住气的时候,还是他带头儿跟何子晋等人表的决心呢,结果这回第一个没挺住的就是他。
傻笑,必须傻笑,无辜,他必须是无辜的啊。
糙汉子们,面糙,心不糙。绝对是非常善于运用自己的小聪明的。
“这,这,失手了失手了,这不是太气愤了么,将军,这罪责我认,只是,他责骂咱们的话,我老余却是不服的。”
糙汉子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好似自己说的多正确一般。
他们这边儿停了手,其他的那几个刚刚还在打斗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讪讪的站在一旁,只留下一地的只余下捯气儿声儿的原京畿营的人。
解宏远看了看何子晋,对着那边儿还在嘿嘿傻笑的人翻了个白眼儿,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别在大家的面前晃悠了,还嫌自己没有受罚呢?
那大兵也识趣儿,立马就闪到了一旁绝对没有半分拖延,不过他倒是机灵,不仅仅是他自己闪开了,同样也把身边儿还傻站着的同僚一块儿都给拉开了。
那些个京畿营的大兵们瞧见他们几个走了,有那胆子大的,就免不了上来瞧瞧,这些个被打的不像样了人,好歹也是自家的上岁,虽然他们也是觉得这些个人不是个东西,但……大兵们蹲下身子瞧着这些个人,一个个哆嗦着倦缩在地上默默的捯气儿,一双被揍得几乎都快睁不开的眼睛刚好对着何子晋他们,模模糊糊的倒是也好似是瞧清楚了何子晋,顿时捯气儿的幅度加大了些许。
那蹲着查看他们的大兵连忙在某人的后背拍了拍,他倒是好心的是要安抚一下,但当兵的就没有手下没劲儿的,这一下没安抚住,好悬把那人给拍背过气儿去。
“我京畿营的人,倒是让你们给收拾个遍。”
这边儿何子晋他们还没有开口呢,斜对面儿的人同样也让开条路,从后面闪出来的赫然是京畿营统领秦大人。
这位秦大人倒是跟京城里的那位圣上面前的红人儿秦大人有着些许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关系,那为秦大人同样也是镇守在边疆的亲将军的嫡子。只是那位秦大人倒是没有走了他父亲的路倒是选择了考了科举罢了。
这位秦大人虽然跟那边儿扯上的关系倒是不大,但谁让人家脸皮厚,自动自发的就说自己跟人家有关系,还跟着人家要连宗。
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既是要连宗,想来这远的怕是都要瞧不见了吧。
只是,这人啊还真个就怕那脸皮厚的,秦家人原本是半点儿都不搭理他的,但几年的软磨硬泡下来,倒也勉强的有点儿要默认了的意思了。
这没跟人家扯上关系的时候,这秦统领都会暗地里仗着秦家的势头,这秦家人这么一不吭声,这人在外面简直就差以秦家人自居了。
秦家人自认是世家,倒是不稀罕跟这位计较,但有些人,你越是不计较,只能让人家越发的嚣张。
坐上统领的位置,就未尝没有这里面的因素。
要说这秦统领有个什么本事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话,那纯属是扯淡,要祖辈没有祖辈,要自己的能力没有自己的能力,不过只一点,能钻营。
一帮子脾气秉性都不怎么好的糙汉子,脑袋上顶了个笑面虎一般的秦统领,倒也让他坐稳了屁股下面的位置了。
“秦统领,”
“何将军,解将军,今天倒是空闲,竟是看见了两位。”
秦统领面儿上笑的灿烂,但眼里却是寒光四溅,任谁瞧着都能看的出来秦统领的不高兴来。
往日里的秦统领何曾这般,当然,至少他不高兴也是不会让这些个糙汉子们察觉出来的,只是今儿这事儿闹得,着实是太打他的脸面了些。
秦统领自从坐在这个位置上,倒是还从来没有让人这般打脸过。
“何将军解将军,不知我的属下竟是犯了何事倒是平白的遭了这番罪责了。”
“秦统领说笑了,咱们这站着的地方是校场,想来校场是做什么用的秦统领不会不知道才是,将士们切磋几招儿都是在所难免的,秦统领莫不是,不习惯?”
何子晋抬了眉眼瞧着对面儿的秦统领冷笑了一声。
解宏远诧异的看向自家兄弟,但自家兄弟这表现却是解宏远喜欢的,自己嘿嘿笑了两声,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