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他喂点儿水,汤药,就照着你以前熬的继续给他喝。”
小蝶说完话就赶忙从小老头的屋子里走出来,这些话也说的不走心的很。汤药原本是应该变一下方子,可这人要是好了,何子晋能不能留住,这个她也是拿不准的,所以,既是人死不了,那就继续躺着吧。
小蝶走出了屋子擦了擦手,手帕顺着微风缓缓的飘落到了地面上,粉红色的手帕映衬着黑黄色的地面,显出了几分诡异。
小蝶回了厨房,汤药还在炉火上熬得冒热气,小蝶掀开了盖子闻了闻,待到确认这药材里面并没有被人放入了别的东西的时候,才忽然回过了神,转身从柜子上又拿下来几种草药投放了进去。这么草率的熬药若是在药堂的话,怕是要被师傅骂了才是。
只是,此时却是压根儿就没有人来管束小蝶。小蝶嘴角的笑意有些许的诡异,似是期待,又似是要看好戏一般。熄了火,端着这个热腾腾的汤药,小蝶又回了何子晋的房间里。她刚来的时候是傍晚,此时外面的天早就已经暗沉了下来,黑压压的,映衬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都压抑的很。
小蝶脚步轻巧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一盏烛火悄然的点亮。屋子里顿时有了光亮,转头往何子晋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何子晋却是睁大了眼睛一眼不眨的瞧着他头顶的帘帐。
抬手把手里端着的托盘儿放在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举着烛火靠近了何子晋,烛火在何子晋的面容上晃晃悠悠的,好似里面的油脂随时都能从烛火上滴落下来。若是别人的话,怕是早就被这靠的极为进的行为吓着了。
但何子晋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由着小蝶自己在哪儿玩儿的开心。半晌,小蝶脸上的笑意彻底的沉了下来,举着烛火从何子晋的脸上移了开来,停在了何子晋胸前的伤口出,邪气的挑了下嘴角,烛火倾斜,一连串儿的油脂成一条直线,直直的掉落在了何子晋的伤口处。
虽然隔着衣衫,隔着包扎的布条,但那灼热的温度却是一点儿都没有保留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上,引得身体不自觉的一个颤栗,随即额头上冒出了一连串儿的冷汗。
何子晋有些许出神的瞳孔渐渐的有了光彩,只是,却仍旧没有看小蝶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小蝶杠上了,何子晋哪怕疼的一张有些许黑的脸都变白了,却仍旧咬紧了牙关没有吭出一声儿。
“骨头挺硬的,不过,倒是让我心情好多了。”小蝶笑眯眯的把烛火放回到了地面上,瞬间,屋子里的光亮就暗沉了下来。“起来,把药喝了。”
小蝶把药碗断了过来递给何子晋,至于何子晋能不能自己起来把药喝了,这一点儿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何子晋显然也是不想让她碰自己一下的,即便有些许困难,但仍旧自己爬了起来,把药碗端过来,仰着脖子全喝了个干净。
小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即便是没了汤药也仍旧冒着热气的碗,又看了看何子晋仿若刚才喝进去的不是滚烫烫的药一般的何子晋,半晌,自己‘咯咯’的笑出了声。
“有意思,真真是有意思。不若,你真的娶了我吧?你瞧,我会看病,会照顾你,会的东西挺多的,而你,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你若是娶了我,我保证你升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有什么怎么样的,不说他的家人,以及婉云在等着他,就算他是孤儿,就这个女人诡异的心思,他又如何可能娶了她。
何子晋不说话不吭声,小蝶嗤笑一声:“既是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一天不愿意,那就呆在这里一天,若是一辈子不愿意,呵,那不是正好么,那就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好了。”
小蝶笑眯眯的说完,何子晋就感觉自己的头晕沉沉的很,眼睛眨了几下却是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缓解,反而还越发的困顿了起来。连清醒的脑子都逐渐的转不过来了。
“呵呵,好生的睡上一觉吧,相信你会需要睡眠的。”
小蝶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何子晋的脸颊,把锦被往何子晋的身上一盖,那些个崩裂开了的伤口,以及伤口上被她滴落了烛火油脂的东西,她一概都没有清理:“既是骨头硬的很,那想必这些个伤口,你也是能够自己挺下去的,不是么?”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何子晋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此时却又陷入了沉眠。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竟是在门外撒了药粉还不够,还要给他再次下药。
等小蝶听这何子晋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之后,才笑眯眯的转身走出了屋子,并在屋子的门口又撒上了些许药粉。
小老头一早就等在了屋子的门前,瞧见小蝶出来,瑟缩了一下之后又堆起了满脸的谄媚的笑意。
小蝶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屋子:“别走近了,送饭也远着点儿,若是不小心自己沾了药粉,那别怪我不救你了。”
说完,绕开了挡碍的小老头直接出了这间房子,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小蝶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了小院儿里,屋子里持续的安静了下来,只能偶尔的听见小老头不时的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