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环在她身上盈盈一握处,语声淡淡:“无妨,一件寝衣罢了。”
折枝见撵不走他,又想着自己有癸水在身上,他便是想折腾,也是不成。眸底这才漾上几缕笑来,却怕谢钰看见,忙阖了眼道:“那哥哥把红烛熄了吧,折枝要睡了。”
随之细细一道风声,红烛随之熄灭。
夜色中,谢钰微凉的长指停落在她圆润的耳珠上,轻轻捻转。
“妹妹有许久不曾戴过耳坠了。”
“折枝的耳坠,不是都被哥哥拿走了?”折枝小声推脱着,垂落的羽睫轻颤了颤。他的长指过处,原本玉白的耳珠红得烫人,像是被夏日里的日头蒸过。
“余下的那些,折枝不喜欢。”许是怕谢钰起身去看她的妆奁,折枝便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是吗?”谢钰轻笑着拉过她的手,将一物埋进她的掌心里,轻声道:“那我还妹妹一对。”
折枝讶然,下意识地垂眼望去。
清冷月色照进红帐,落在她柔白的掌心上,衬得那一对小巧的耳坠愈发姝丽夺人。
——鲜艳的红珊瑚雕刻成了重瓣芍药模样,坠一枚无暇鲛珠为花蕊,系一道纤细的银线,摇曳之间,盈盈生姿。
折枝很是喜欢这等漂亮的小物件,借着月色清辉,于掌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弯了弯杏花眸道:“那折枝改日便戴上。”
“春宵苦短,又何必等来日。”谢钰轻笑,将那红珊瑚耳坠自她掌心里拿起,轻轻戴在她小巧的耳珠上,阖上了暗扣。
小姑娘的肤色玉白,与这鲜艳的绯色交相辉映,令人神夺。
谢钰垂首,轻咬着耳坠上那纤细银线,语声低哑。
“今日话本上的法子,妹妹可想试试?”
折枝的耳坠被他衔住,不好妄动,只得绯红着莲脸小声道:“折枝还在来癸水。”
谢钰轻笑,顺着那纤细的银线一路吻至那精致的耳郭,齿尖于那圆润的耳珠上停留,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烫意。
“癸水,总有来完的时候。”
-完-
【修】
◎以顺王府里教出来的手段,柳氏往后恐怕只会自顾不暇。◎
待天明谢钰离去后, 折枝便在房内小憩了一日。
等隔日小腹中的疼痛似是平息下去了,便让半夏与紫珠拿了绣棚过来,倚在大迎枕上拿炭笔描着花样子, 听她们说着小话。
因着这几日里她不能用生冷的吃食,半夏便拿了新煮的姜茶过来放在一旁的春凳上,笑着与她说起铺子里的事:“姑娘上回那个法子当真不错。奴婢试着让王二夫妇赊了些缎子出去,果然拿回来许多上好的绣件。大抵是因料子金贵, 绣得时候便也比素日里用心的缘故。”
折枝自云缎面上描好了一朵芍药的轮廓,便将炭笔搁下, 从紫珠手里接了拧好的帕子揩了揩指尖:“既绣品的来路已无忧,那便要看铺子开张后的情形了。也不知这个取巧的法子,究竟能不能赚到银子。”
“姑娘放宽心,定是能的。”半夏随之而笑,又拿手背碰了碰装着姜茶的白瓷碗壁, 见已是可以入口的温度, 便将绣棚挪了开, 递与折枝:“姑娘先喝些姜汤吧。奴婢往里头加了白糖的, 应当不会太过辣人。”
折枝轻应了一声,接过那姜茶饮了下去。
待过了一阵, 便觉得似有一阵热气往上涌,小腹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遂又将绣棚拿了过来, 继续描起花样子。想着趁今日里得空,便将新的帕子绣出来, 好在夏至之前用上。
方描好一截柔嫩的花枝, 却听外头远远传来一阵喧闹, 混着不少脚步声与人声, 折枝便抬起脸道:“外头是怎么了,这般热闹?”
“奴婢过去看看。”
半夏答应了一声,起身往廊上行去。
大抵半盏茶的时辰,她重新打帘进来,面上满是惊讶之色,于折枝耳畔轻声道:“似乎是府里要办喜事,前院里的下人们正忙着布彩绸呢。”
“办喜事?”折枝将手里的绣棚放下,愈发讶然道:“给谁办喜事?怎么也不见人来沉香院里知会一声?”
她略停一停,又轻声问她:“半夏,他们备着的彩绸是什么颜色的?”
“是退红色的。”半夏答道。
退红色,那便是纳妾。
半夏似也想到了这茬,遂放轻了声音道:“大抵是蘅芜院里哪个通房有了子嗣,打算开脸抬姨娘了。”
折枝也是这般想得,便也轻轻摇头:“正妻还未过门,便闹出子嗣来,可不是件光彩的事,难怪没人往沉香院里通传。”
半夏颔首:“看着大抵便是这几日里的事了,姑娘这两日皆在沉香院里不曾出去,可要过去瞧个热闹?”
“蘅芜院里的热闹,还是不看的好。”折枝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替我寻些新的丝线来。这几个月里红色的丝线用得多些,都快没有富余了。”
半夏遂笑应了一声,往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