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
张军接着说:“不过小姐马上就要走了啊,对了,你知道将军要回来了吗?”
沈必一愣,“什么?”
“我说刘将军要回来了,先前有消息传说王爷身中剧毒,不过上面没有发话,也不知道这事儿的真假,估摸着将军也是北上查探真假。但我看小姐这几日的状态,可不像是王爷中毒的样子。”张军说,“再说了,若是咱们王爷真中毒,刘将军去了西京能这么快回来吗?所以八成这都是上京那边传来的谣言。不过你放心,军中压根就没几个人相信。”
沈必关注的却不是这话,刘阙回来是好事,但赵禾要走,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小姐要走了?什么意思?”他抓着张军前半截话问。
张军张了张嘴巴,“就是小姐要离开福州的意思啊。”他又低头看着现在沈必拽着自己胸口衣服的那只手,眼中有些困惑,“沈必,你不对劲。”
沈必顺着前者的视线,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言不合就拽着人衣领的事有些过了,他很快松了手,但是眉头却没松开,“什么不对劲?”
“你今天脾气挺大?咋啦,是军中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惹了你?告诉哥,哥来帮你出气!”张军拍着沈必的肩头,很是有义气一般道。
沈必:“……”
张军见他忽然不说话,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他凑近沈必,“咋,还真受委屈了?”
沈必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加上刚才又突然听张军说了赵禾要离开的消息,心情变得更不怎么好,“能有什么事儿?刘将军临走之前,可都是将整个武安军都叫给了我手上,我还能受委屈?”他说这话的同时,微微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得距离自己远了点,然后不动声色接上了先前的话题:“小姐怎么就要走了?这边的防御工程不是还没有到收尾的时候吗?”
张军“啊”了声,他只是跟在赵禾身边时,听见那么两句,“这防御工程本来也不是小姐的事儿吧?现在这些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收尾我们武安军自己看着不就好了吗?再说了,刘将军已经在回程的路上,这些事情自然都是咱们将军负责。小姐来福州本来不就是意外吗?现在这边事情尘埃落定,她留在这里做什么?”
道理听起来还真是这样,沈必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正好这时候赵禾带着笑意的跟铁匠交流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必忽然觉得这是有些太不是滋味了。
那天他说了上京沈家的事情后,赵禾没有来主动找过他。虽然在此之前,赵禾也没来找他。
沈必看着那道渐渐走远的人影,忽然有些忍不住咬牙,赵禾不找他,难道他就不能找赵禾了吗?
沈必打定主意等赵禾回府衙后就去找人说清楚,他说了不会离开武安军,就一定不会离开。
赵禾的确是打算这几日就离开福州,她先前从大理回来时,没有北上便是准备去江南,结果遇上福州这么一档子的事,江南善堂的事她都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眼,正好这一次的她要去西京,一路上路过江南,顺路看看。
在福州停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半月的时间都在这里,赵禾的东西不少,九娘整理也要整理好半天。
在离开前,赵禾又去了一次码头。如今在武安军和福州工匠齐心协力的劳作下,她先前设想的铁网防御已经进行了一半,这时候已经能看见工匠们在按照她图纸上的设计在山体旁做滑轮。赵禾正站在码头眺望远方时,跟在她身边的南越这时候看见沈必走了过来。
南越跟沈必已算很熟,不过对于沈必的身份,赵禾没说,他倒也不知,这时候看见沈必过来,只当后者有什么要紧事寻自家小姐。
当沈必走到赵禾跟前时,赵禾眼睛瞪大了一圈。她还没有忘记那天自己跟沈必两人可谓是不欢而散,虽说她自己觉得她的那句“沈公子”并无恶意,但不知怎么的就让沈必感到不适。
“小姐。”沈必先开口。
“沈大人。”赵禾想了想,还是用原来的称呼叫了眼前的人。
赵禾回头看了眼南越,示意后者只需要远远跟着就好,这才抬步朝不远处的渔民村走去,“沈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人躲了自己好几天,今日过来,赵禾估摸着对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沈必长得天生一张笑脸,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阳光亲近,不笑的时候,也不会给人太过严肃的压迫感,好像走在这个人身边,浑身都能感到暖洋洋。
“那天……”沈必这时候像是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能说不话来,像个闷葫芦嘴,倒出来两颗豆子都艰难。可现在赵禾还看着自己,他什么都不说又不行。眉头一皱,沈必梗着脖子,心里一横,便直接开口:“我不会离开武安军。”他又把那天在赵禾面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像是觉得赵禾不会相信那样,又补充道:“我也不会回上京。”
赵禾眼睛似乎又瞪圆了一圈,似乎有点不明白沈必特意找到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