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眼泪总是不坚强的流露,凌讯看着更加心疼。
“凌寒,我真的觉得你应该把钱交给图命强,你没有兄弟姐妹,你理解不了图命强对他妹妹的感情,图命强对图永易,就像一个父亲疼爱女儿那样,他只是想给图永易两万块钱的嫁妆而已,你还有几万剩,你干嘛要把钱拽得这么紧呢?我觉得图命强以后能挣更多的钱给你,你现在这么对他和他妹妹,他以后肯定不会心甘情愿交钱给你了。”
“你觉得?你凭什么觉得?”凌寒怒喊着:“他怎么对我的你没看到吗?他根本就不爱我,总是在钱上跟我斤斤计较。”
“不是他跟你在斤斤计较,而是你在跟他计较。”凌讯苦口婆心的劝谏着:“凌寒,钱没有人重要,你听娘的话,把钱给他,把钱给他或许还能挽回你们之间的感情,别等他真的狠了心不顾你了,那时候可就晚了。”
凌寒愤怒到听不下去凌讯的劝,怒火上来了六亲不认,狠狠的推了凌讯一把,骂道:“你到底是谁的娘啊?你为什么来这个家后总是帮着别人说话?你该去跟图命强说我的难处,让他打消给图永易嫁妆的念头,而不是在这里劝我拿钱出来,我告诉你,钱已经被凌相作挥霍近半了,他如果不把存折还回来,我就只有一张折子上的钱了,这几万块钱,够不了我们母女过几年的。”
“你有图命强啊,只要你真心待他,他会懂得感恩报答的,寒啊,听娘的话,把钱拿出来,娘过去是没有你这个命,遇不上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千万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够了!”凌寒凶恶的怒瞪双目,吼道:“你给我闭嘴!别在我耳朵旁边唠唠叨叨的,我听着烦。那钱是彩礼,到了我口袋里就是我的,没有人可以要走它。还有,我希望你记住你自己的位置,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儿媳妇,如果你的心一直向着图命强,你就从这个家里离开,回到你自己原来的地方去。”
凌讯瞬间麻木了,听这话的意思,凌寒这是对她下了逐客令了。
如今的女儿,已经变得让凌讯不敢认。凌讯自己也曾以为女儿像她,无论内心还是外在都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可在图命强家里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后,渐渐的被图命强这么有担当的男人所感染。她以为农村的男人都是没本事又只有脾气还不懂得体贴的男人,在凌讯看来,图命强是个十足的好男人,哪怕是在自己女儿面前,她都情不自禁的想帮图命强说话。
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女儿终究是女儿,凌寒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为凌寒着想,换来的却是凌寒的驱赶。
沉默了一会儿,凌讯情绪淡然许多,她开口道:“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谁帮你带?”
凌寒尖锐的答复道:“我敢生下来,我就能养大他。”
凌讯痛心一笑,轻轻摇晃着头。
“好,免得我总是管着你,又跟你吵架,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我回我自己的地方去了,以后你过得不好,你可千万不要怨我这个当娘的。”
她转身后,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滴顺流而下。凌寒不知自己给母亲带来了怎样的伤痛,凌讯决意要走并非是赌气,内心还藏着失意,失望,与担忧。
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走,只是自己的女儿尖锐得像一根针,靠近她便会被刺痛。凌寒的脾性和未来,凌讯操心不过来。
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找出一个花色大布袋,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凌寒坐在楼上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卷着双臂,正悠闲的看着电视,模样傲娇极了。
没过一会,凌讯收拾好东西,真的背着一大袋行李走出房门,见凌寒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她的脚步停留了几秒。
可凌寒仍旧不看她,凌讯狠下心,还是往门口走去了。
刚到门口,凌寒忽然起身,凶道:“你回哪里去?你跟那废物已经离婚了,你还有地方去吗?”
凌讯耻笑道:“你就是看准我没地方可以去,所以就对我呼来喝去的是吗?”
凌寒激动上前,问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呼来喝去了?”
“是,你没有,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在你身边也只会拖累你,让你心烦,凌寒啊,你好自为之吧。”
她倔强得像头牛,走向楼下,凌寒站在原地,心里想挽留,嘴上却开不了口。
眼睁睁的看着凌讯走出大门,经过坪地,凌寒站在阳台上看着,又气又想喊凌讯回来。
直到凌讯走出铁门,阳台上的凌寒气愤的跺着腿,最后,她仍旧没有把凌讯给喊回来。
这大概是凌讯一生中最尴尬的境遇。她出门没多远,路上遇见林母和其他几个邻居,看到凌讯背着一大袋行李往西走着都忍不住向她发问,问她这是去要哪儿。
凌讯似乎很畏惧邻居的发问,确实很丢人。那时村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凌讯有个像凌寒这么好的女儿,出嫁了还能把自己的娘带在身边享福,在村里大多户人家还是土砖土瓦房的时候,凌寒就带着自己的母亲住上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