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不能因为遇到一点问题就放弃了。我这就去广播里通知。”
村里的广播从没在黄昏后播音过,因为此事今天破例了。
白老书记坐在广播前,静心思虑了一会,他打开话筒开关,手敲击了两下,见有回声,他开始播报着自己想好的话:“各位父老乡亲,我是白书记,道路加宽填修工程,我们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可是,现在填修到樟树丘那遇到了点麻烦,因为一户村民不愿割地,我们的填修计划只能从水渠上过。我们想到了造混凝土钢圈,直接让水渠变成流通的防空洞,因此,我们需要到河坝里挖砂子和砾石,我们还需要购进一批水泥和钢筋,村里的会计精准的核算出了金额,造价在一千五左右,我知道,谁都没有多余的钱,但是,这跟过去我们建学校一样,都是有利于后世的事,因此,希望各位咬咬牙,实在是没钱的,五毛一块也捐点,家里有外出务工的,也可以大方点五十一百不嫌多,我们的工作需要你们的支持,成就大明村的大业,更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各位父老乡亲,如果你们愿意支持,听见广播的,今晚上和明天都可以来村委募捐,村里请的会计罗啸同志和我这个书记会一直在这守候着,没听见广播的,也可以替村委传达,谢谢大家了。”
播报完广播,六人在村委随意整了一碗面条对付着饥饿的肚囊。
距离播报完广播,不到一个时辰,他们都还捧着大碗在村委坪地里吃晚餐,就有几个村民来村委了。
一个中年男人曾经也是图命强的工友,他家距离村委较近,听见广播,饭没吃完就扔下筷子赶来了。
“白书记,命强!”
图命强赶紧放下了碗筷,一口面还在嘴里嚼着:“老陈?是你呀!”
老陈身后跟着一个妇女,和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他激动的说道:“我听见广播了,我来捐钱的,我跟着你在外面做工那几年存了好几千块钱,虽然现在也用得没剩多少了,但是我还能挣钱,所以,我捐一百块。”
图命强流露出镇定的笑容,喊道:“罗啸,记账!”
罗啸的面条也在嘴里,含着面条丢下碗,应道:“马上。”
随老陈一块来的十三四岁的男孩抓着一把零钱说:“命强哥哥,这是我自己一边上学一边养鸡鸭卖蛋挣的钱,一共有八十五块,我都捐了,等我放假了不读书了,我还可以到村上出工。”
握着小男孩这堆零钱,图命强感动到几乎要流泪了,他的手搭在小男孩肩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仰视着图命强,目光中带着崇敬之意,答道:“我叫彭森林。”
“森林,好样的,再告诉哥哥,你为什么要给村委捐钱修路?”
彭森林娓娓道来:“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一个村庄,如果没有宽阔的道路,不能通车,它的经济一定跟不上社会发展的步伐,哥哥领导村里修建那么宽的马路,我有一毛捐一毛,有一百捐一百,造福村里和后世的事,我义不容辞捐献。”
“说得好,小伙子!”白老书记听见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也忍不住说了几句:“你捐的钱,我们代村委收下了,你也记住你今天捐钱的初心,保持你的初心,不忘本,将来你们这代人从这条马路上走出去,再走回来,永远都是大明村的好儿郎。”
“是,白书记。”
彭森林退场后,他身后那位默默不做声的中年妇女抱着一只鸡提着半框子鸡蛋走到了图命强和白老书记面前,面容朴实,身躯微微佝偻的她还有眼疾,左眼看不见眼珠,不断的眨巴着。
妇女说道:“白书记,命强同志,我没有读过书,没有文化,但是我在大明村已经生活三十几年了,这里一直没有什么重大的变化,我过世的丈夫就是死在了当初河坝上没有桥而走木索桥,木索桥断了他就掉进水里被水冲走淹死了。所以,我知道一条路一座桥对村里有多重要。我家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我实在是拿不出钱,这只鸡会生蛋,还有我家里有二十多个鸡蛋,我都给村委,我知道它不值钱,我就是想表明我对你们的支持和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