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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3)

到沈邵的好脸色。

沈邵一入御门,便瞧见永嘉将自己打扮的规规整整的坐在外殿,好像下一刻,便能起身出门离开。

沈邵看着这般的永嘉,冷笑一声,他转身,挥了挥手,教王然带全部人退下。

永嘉见沈邵走来,坐着未动,她随着他的走近慢慢仰头,也渐渐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她臂上一疼,被沈邵用力攥着,从席上拉起来,他扯着她,不由分说的朝内室去。

“放开我,”永嘉脚步踉跄的随在沈邵的身后,她奋力挣扎,挣脱开他的禁锢,忙连连退后数步,躲得很远,她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微微瞥开目光:“陛下现在可以告诉臣要如何救桓儿了吗?”

沈邵今日回来前,想了许多永嘉可能会与他说的话。

她会不会关心他昨晚为什么没回来,或是担心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甚至连心虚亦可。

但在她眼里,她口中,从始至终,不过皆是她那个弟弟。

永嘉话落等了许久,等不到沈邵的回答,她慢慢抬起头,见他还似方才那般,只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永嘉忍不住怀中发冷,她又退后一步,看着沈邵,将怀中憋了数日的话问出口。

“陛下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救桓儿?臣甚至在想,桓儿在西疆突然被俘,陛下在其中又有几分清白?”

永嘉不是没有理由怀疑沈邵。

无论是从文思皇后的死,还是当年的夺嫡之争,甚至是当下,前朝仍有不少人维护着惠王,沈邵有太多的理由去想要杀了沈桓,趁着战事,借突厥之手,是最合适不过的借刀杀人。

他既能排除异己,又不必背着弑杀手足的罪名,甚至还可以借着桓儿的死,极力攻打突厥,变得更加师出有名。

她只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这般乱想,可沈邵一日拖一日,不是避而不谈,就是避而不见,他一时没有法子,可甚至连一句承诺给她,会努力救人的话都没有。

桓儿在西疆命悬一线,她没办法再忍受他的模棱两可。

沈邵听着永嘉的质问,面上似是在笑,眼底却全是冷,他像是怒极了,反而露出笑意来。

他瞧着躲得远远的永嘉,一步步上前,朝她靠近。

他料她会后退,会躲他,他便慢慢的朝她走,并不急切抓她,只步步紧逼,她退他便进,因他知道,总有她无处可逃的时候。

御门的大门从外锁了,永嘉用力拍了拍门,想开口唤人,又觉得自己傻,在这里,她就算喊破喉咙,又有谁会救她呢。

她终是被他逼得无路可走。

她怕他,却又不怕他,她早想过,无非一死,沈邵想要她的命,想来也许久了。

沈邵将永嘉逼到殿门处,将她的身量锢在他与大门之间。

“你方才与朕说清白?”他并未碰她,只站在她身前,俯视看她,看她颤抖不止的眼睫,温和异常:“那朕问你,封后大典那晚,朕去夕佳楼前,你又去哪了?”

莫哭了,莫哭了

永嘉背贴着殿门, 她能清晰听见外头呼啸的风声,她听在耳里,那风似也刮在身上, 处处透着冷。

她仰眸看着沈邵,心上一寸一寸发颤。

她知他此刻远非表面看去那般的平静。

“去哪了?”他重复问她。

永嘉垂下眸, 沈邵这般问, 应是知道了什么, 可他又知道多少,是知晓她帮助宋思楼进城, 还是只知道她去过聚宾楼, 或者他并没有什么证据, 只是怀疑……

下颚上一痛,永嘉被迫扬起头来,她看着燎燎烛火下,沈邵阴霾的眼底,张了张口。

“永嘉, ”他却先开口,掐着她下巴的手略重,像是警告:“不要与朕说谎。”

她的话堵在腔中, 许久, 她低下眼睫,纤长卷翘的睫似一把展开的扇, 遮住她全部神色:“陛下问什么…臣听不明白。”

“是么,”沈邵笑了,他掐在永嘉下颚上的手松开,不待她反应,猛地握住她纤弱的后-颈, 几乎是提着,扯拽着她阔步走到书案前,他将她推倒在书案上,从一侧的奏疏中寻出一本,摔在她面前:“宋思楼现在在大牢里,你还要与朕说听不懂?”

永嘉被推着摔下去,无意撞倒了书案的青玉香炉,香炉滚落,摔了一地的碎片,她来不及反应,忽然发间一疼。

沈邵低身扯住永嘉的长发,按下她的脑袋,迫她去看书案上的折子。

那是宋家大哥宋长峰的上奏,说他下朝归家时在府中撞见偷跑回来的宋思楼,大惊,知他是抗旨潜逃,不敢隐瞒藏匿,已教家丁绑了,听凭圣断。

永嘉摔得头晕,被沈邵这般压着,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她知宋老丞相病重,宋长峰开始掌家后便变了嘴脸,可万没想到,对待自己的手足,竟非要走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朕再问你最后一遍,”沈邵扯着永嘉抬头,他五指穿过她的发,用力扣住她的脑后:“封后大典那晚,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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