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外都挂上了白布和黑色的大花。
张一鸣被人拉着,戴上了孝带孝帽。
从现在开始,他要为江流守灵三天。
其他的人也都戴上了孝带。
院子里摆满了花圈,但是没有奏哀乐,一切程序都没有少,可是院子里却安静的可怕,死一般的沉寂,只是偶尔的时候能够听到有人压抑的哭几声。
江流走的很低调,因为除了院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开,他无儿无女,也没有亲人,那个张一鸣曾经见过的江天也没有来,但是江流走的也很高端,因为给他守灵的是国内商场的半壁江山。
张一鸣在白事先生的指导下,麻木又认真的做着自己这个干儿子应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下雪了。
张一鸣完全不记得前世里除了94年的那场大雪,还有一场雪是下的这么大的。
从早上的时候的小雪粒开始,到中午的时候,鹅毛大雪沸沸扬扬,下午三点多,地上的雪已经可以没过膝盖了。
天阴沉的厉害。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
白事先生说,人死下雪,是好事,说明逝世的人德行高,天地为他戴孝。
第三天,雪还没有完全停下来,有些风大的角落,雪已经堆积的有半人多高。
院子里的冬青被雪覆盖的几乎看不到了。
白事先生挑了吉时,火葬场的车开过来,张一鸣和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陪同着一起去了火葬场。
告别仪式上,张一鸣没有哭,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但是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痛苦。
一把大火,带走了一个曾经活的特别潇洒的人。
江流告诉过张一鸣,让把他的骨灰撒在大兴安岭,随便哪一片林子都可以,只要能够看到冬青树。
所以,张一鸣把骨灰暂时寄存在了火葬场,他必须要先去处理食品厂的事情。
有些人离开了,但是活下来的人,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