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真的没想过,其实,江流的实际年纪比张河山还要大好几岁,给张一鸣当干爸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张一鸣一时间有些张不开嘴。
“算了,不要让一鸣为难了,让他陪我待一会吧!”
江流摆摆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张一鸣看着江流。
他已经完全瘦脱相了,当初那个弹着古筝让他一见惊艳的男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眼前的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随时都可能离开世界的人。
张一鸣甚至害怕,江流闭着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袁东站在一边,眼圈发红。
张一鸣不知道袁东和江流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变得这么深刻的,还是说,两个人以前其实就有很深的交情。
时间就像是被胶水粘住的沙土,被捏合在一起,让人喘息不过。
“干爸!”
就在江流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张一鸣脱口而出。
江流楞了一下,很快,如同糖浆色的眼底泛出一抹喜悦。
袁东也很高兴,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张一鸣坐在炕边,给江流倒了一杯水。
这声干爸他不是情急之下叫出来的。
在江流闭着眼睛的这段难捱的时间里,张一鸣想了很多,他不得不正视一件事,哪怕他和江流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哪怕他没有为江流做过什么,但是江流对他的帮助和提携,真的是多到数不清。
而且无形之中,江流给了他在东湾和申安立足的底气。
如果说江流真的别无所求,只有这么一个遗憾,张一鸣怎么也做不到,让江流抱着这个遗憾而终。
“江哥,我出去跟大家说一声,晚上安排一鸣跟大家认识一下。”
江流点点头,摆摆手让袁东出去安排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江流和张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