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马俊呢?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张一鸣知道马东民心里的感觉。
其实,马东民是典型的铁汉柔情,看着对马俊很凶,但其实,疼儿子一般人比不上他,只不过,天下父母,哪有不望子成龙的,因此张一鸣也没说别的。
“那死小子最近天天在家喝酒,我砸了不少酒瓶子,你婶儿惯着,天天把我气的要死,慈母多败儿,马俊就是被你婶儿惯坏的,好好的工作不要好好的家庭也整散了,我大孙女鸣啊,你帮叔劝劝马俊吧,叔也不指望他有多大出息,好歹能自己过日子,好好的把媳妇儿哄好了,至少有个正常家庭啊!”
马东民一辈子要强,刚刚改革开放,就自己鼓捣着开始做生意,家里的条件不说最好,但在通远县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否则也没钱给马俊安排进邮局工作,也不能给马俊在市区买了那么大面积的一个楼。
只是要强的老子,后代往往不给力。
马俊就是典型。
马东民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叔,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劝他,您别着急上火。”
“中,你和他打小就好,你的话他能听。”
张一鸣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两盒烟扔在了桌子上。
“哎,这烟你拿走,你自己还上学呢,叔咋能要你烟。”
“叔,你抽吧,我不抽烟!”
张一鸣一边说,人就已经走远了。
马东民拿着烟,心情真是无比的复杂。
都是爹生妈养的孩子,人家这孩子咋就这么出息,自己家那混蛋儿子,就没一点让自己省心的。
想到自己那粉嫩嫩的大孙女现在连见都见不到,马东民郁闷的要吐血。
张一鸣离开日杂店,直奔马俊的家。
“马俊!”
和以前一样,张一鸣敲了两下大门,然后在门口喊了一声。
小时候他们来找对方玩,一般都是这样的,很少进去,都是把人叫出来之后满大街的疯跑去。
“谁呀?”
“奶奶,是我,张一鸣。”
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张一鸣回了一句。
“你是鸣鸣?”
马俊的奶奶前年跟着他们来了城里,因为腿脚不好,眼睛又有严重的白内障,生活自理很吃力,原本老太太是不愿意来的,马俊妈不是什么恶毒的人,但是婆媳关系很差,以前每次回乡下,婆媳俩都要大战三百回合。
但是人老了,又只有马东民一个儿子,老太太不得不来,张一鸣上大学之前,老太太才搬过来。
虽然见面不多,但老太太还是知道张一鸣的,因为自己的乖孙子就这么一个玩得来的朋友。
“是啊奶奶,我来找马俊。”
“哎呀呀,鸣鸣啊,我家小俊完了啊,这孩子傻了,天天喝酒啊,屋子里那酒味儿冲的都不能进人儿了,他爸一回来爷俩儿就打,我和小俊妈拉都拉不住,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孩子咋就这样了呢?”
马家三代单传,到了马俊这一代,也是一样,所以,老太太对这个唯一的大孙子自然也是宠溺到了骨子里,这不,因为马俊,老太太上火,眼睛眼瞅着都要瞎了。
“奶奶,您别着急,我去看看他,兴许我跟他说说,他就好了呢!”
张一鸣拉着老太太的手安慰到。
“你快去吧,快去吧!”
张一鸣现在成了老太太和马东民心里的救命稻草,都觉得只有张一鸣有希望改变马俊。
张一鸣扶着老太太进了屋,然后就朝着马俊的房间走去。
一推开门,张一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老太太说的没错,屋子里的味道十分的刺鼻。
帘子拉着,屋子里黑漆漆的。
张一鸣往前一走,脚就踢到了酒瓶子,酒瓶子咕噜噜的一滚,砰的一声撞在床脚。
床上,趴着个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张一鸣进屋,一把就扯开了屋子里的帘子。
阳光立刻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照亮。
“奶奶,我都说了,别给我拉窗帘,别拉,你们能不能让我静静,不要烦我!”
床上,马俊哑着嗓子大声吼道。
“烦你?马俊,你是鬼吗,不能见光?还是心里有鬼!”
床上的马俊身子一僵。
去没有抬起头来。
“怎么了,怎么不敢抬头看我吗?”
张一鸣随手从一边的桌子上抓了个镜子过来,然后单膝跪在床上,硬生生的将马俊的头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看看,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德性,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是想要给谁看?是想要陈晓同情你?然后回心转意?”
不得不说,张一鸣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马俊的人。
马俊的家人,都以为马俊是因为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