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也没再多说什么,动手帮着胡大林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胡大林的串店距离母亲的手抓饼店离的不算远,张一鸣干脆晃悠到了手抓饼店。
这个店的生意比起东山那个店的生意要差一点,加上现在已经过了早饭的点,买饼的人不多,张一鸣偶尔看到穿着手抓饼店工作服的人拎着手提袋往外走。
这就是他之前建议母亲搞的外卖,现在看来已经做的不错了。
张一鸣掏钱买了一个全套餐的手抓饼,这个店的人几乎都是张一鸣不认识的,反正买饼的钱也是进了自家的腰包,张一鸣就没有提自己的身份。
但是张一鸣咬了一口手抓饼,脸色就微微变了。
“妈,现在两个店的食材采购是谁负责?”
晚上,范玲玲回家之后,张一鸣就跟范玲玲说起了这个问题。
“你马阿姨啊!”
张一鸣微微沉吟。
范玲玲口中的马阿姨全名叫马水莲,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他们的邻居,和范玲玲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嫁到东关来的,这些年关系也都算不错,马水莲家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比张一鸣大一岁,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儿子还小,今年只有十二三岁。
“鸣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来了?”
范玲玲有些奇怪,儿子去申安念大学之后,对店里的事就几乎很少过问了,她偶尔提一下,也没见儿子多感兴趣,今天怎么会突然就问起来了呢!
“妈,咱家做的手抓饼你自己尝了吗?”
“尝啊,口味必须要保证啊,否则这不是砸咱们自己的招牌嘛!”
张一鸣在心里快速的分析了一下。
“南关店的生意和之前比怎么样?”
“肯定不如以前啊,现在做手抓饼的多了,咱们家也不是独一份儿,虽然味道比别人家好点,但总架不住有图便宜的。”
范玲玲对生意下滑的事看的很开,也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但张一鸣却摇摇头。
手抓饼从问世的那天起,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模仿,特别是南关那个手抓饼店开业之后,各种手抓饼遍地开花,可即便如此,都没有对手抓饼店带来多大的影响。
“鸣鸣,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别跟妈打哑谜。”
“我今天吃了南关店的手抓饼,味道不对。”
说完,张一鸣把白天故意吃剩下的一半手抓饼拿给了范玲玲。
范玲玲接过来,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然后才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的咀嚼。
刚刚嚼了没几下,范玲玲的脸色就变了,呸的一口把手抓饼吐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这手抓饼她是按照儿子的配方配的,里面的配料换了好多次才找到了最好的味道,所以,对于手抓饼的味道她可以说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这个手抓饼的味道不对,而且差的还不小,酱料很稀,味道比她调出来的味道差了很多,还有火腿肠,口感非常粉,一点弹性也没有。
这样的手抓饼绝对不是她的配方,东西是儿子亲手给她的,肯定不会是假的。
“马水莲这娘们儿,我这就找她去!”
别说是范玲玲,现在就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猜到,手抓饼的味道不对,问题是出在了原材料上,而马水莲是专门负责采购原材料的,说她没责任,鬼也不信。
“妈,大家邻里邻居住着,你没有证据,就这么找过去不好,马水莲要是不承认,你也没辙,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张一鸣抓住了母亲的手。
“证据?这饼里夹的东西就是证据,这用的酱料、火腿肠都不是之前用的牌子,她报给我的帐上写的可都是我要求的牌子,这还不是证据?”
范玲玲气的不轻。
她是看马水莲家里日子不好过,老公又是个病秧子,这才把她叫到店里帮忙,给她开工资,信任她,把采购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结果对方不仅不报恩,竟然还坑她,范玲玲何止是生气,简直是要气炸了。
“妈,捉奸捉双抓贼抓赃,你先别激动,等到把马水莲做手脚的证据找到再跟她对峙也不迟,好歹还要看蔡叔的面子。”
提到蔡叔,也就是马水莲的病秧子老公,范玲玲不吱声了。
蔡有志虽然是个病秧子,但人很好,对邻里邻居的都很客气,他会做一些手工,东关街几乎就没有谁家没有蔡有志给编的筐啊篓啊一类的。
范玲玲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跟儿子商量,怎么能抓住马水莲的证据。
这点事对于张一鸣来说,的确很小儿科。
两天后,就是马水莲采购的日子,张一鸣一大早就到了南关街的手抓饼店,等到马水莲出门,他就一路跟着,看到马水莲进了农贸市场,在其中的一个档口买了不少东西。
“老板,我想进点火腿肠。”
等到马水莲离开之后,张一鸣也到了档口。
“想要啥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