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渚冰的嗓子越发沙哑。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清荷没有说话,郑渚冰就继续喃喃自语起来。
“清荷,我只是忽然很想你,想你想的几乎要发疯了。”
苏清荷整个人愣住。
男人的体温从身后慢慢渗透过来,带着微微有些变了调的哭腔,还有微醺的酒气。
只是感情,哪有同情?
掺杂了同情的爱情,那还能叫爱情吗?
“苏清荷我做不到,对不起!”
郑渚冰的鼻子一酸,忽然落下眼泪。
院子里很安静,房间里很温暖,烛光静静的跳跃着,几颗夜明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苏清荷感觉束缚着她的手放松了。
她连忙站起来,坐在郑渚冰的对面。
郑渚冰的眼睛红红的,一贯冰冷的气质,如今全部收敛,带了几分颓废。
他的墨发微微凌乱,发带早就松散。
一身青色的长袍,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哀伤。
“我应该是要对付你的,应该是要站在郑渚仪的对立面。”
郑渚冰淡淡的说着。
“清荷,我应该毁了他,这样你的身边就只有我了。”
“可是我尝试过很多次,根本就做不到。”
苏清荷的身子僵硬了几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情很是复杂。
“陈雨薇找过我合作,当时我答应了。”
苏清荷愣住,她没想到郑渚冰会和盘托出。
“清荷,她说了,只要我和云默笙一起合作,将郑渚仪毁掉,你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郑渚冰直直地看着苏清荷,眼眸里没有半点多少。
“你恨我也好,嘲笑我也罢。我曾经确实抱着这样的蠢念头,才回来的。”
郑渚冰轻轻地笑起来,眼眸里盈满了泪。
“只是,但那次我看到你被人围在中间谩骂的时候,忽然就醒悟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郑渚冰很想拉一拉苏清荷的手,就像是梦里那般。
他小心翼翼的移动了一下自己手的位置,却发现苏清荷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他垂下眼眸,掩饰不住的失落。
“清荷,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要牺牲掉你的快乐,让你经历痛苦,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苏清荷猛地抬头。
郑渚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上去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我今天喝酒了,喝了很多。”
他朝着苏清荷笑,笑得有些笨拙。
“我怕一身酒气会吓到你,就在房顶上坐了许久,吹了好长时间的风,才敢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清荷的反应,生怕在她眼中看到厌恶。
苏清荷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郑渚冰却呼地笑了起来。
“我做事从来都问心无愧。不管是杀了自己的父母,还是将身份抢回来,我理直气壮。”
“唯有对你,我第一次有了占为己有的念头。我当时想,这个坏人我当定了。”
他的长袍有些褶皱,褶皱里带着一些泥土,应该是在外面呆了很久。
“然而如今,我又后悔了。自从回来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如今我不求你原谅,只求让自己心安。”
他身上的酒气又淡了很多。
苏清荷忽然也放松下来,这些日子她要防这郑渚冰,其实心里很是复杂。
如今他愿意坦白,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清荷我有些头晕,先走了。”
郑渚冰说着,刚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苏清荷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
她唤了几个小厮,把郑渚冰扶到榻上,又找来了府医。
府医探了一下他的脉,有些傻了眼。
“公子,您发烧几日了?”
郑渚冰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请问,何是发烧?”
苏清荷瞪大眼睛,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不知道发烧,也不知道自己生病,这个人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等府医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郑渚冰才恍然大悟。
“似乎从我回来就有这种症状了。”
苏清荷更傻了:所以这个人硬生生拖了这么多天吗?
而且他还喝酒了!
府医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就去开药方熬药了。
郑渚冰似乎察觉到了苏清荷的情绪。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我爹娘从小就不管我,只是拼了命的想让我按照他们的要求来。”
他声音淡淡的,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从来不会给我请大夫,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未请过大夫,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