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喜欢喝点儿威士忌。”
迟念下巴一抬,眼睛看向琴桌,问道:“还坚持练琴么?”
“练,这么多年下来,成习惯了,最近弹琴时间比以前多,反正也没什么事。”
“心不静,练了也白练。”
迟立意有所指道。
“不练的话,心更不静了。”
迟念轻轻地把话顶了回去。
“这是什么?”
迟立正走到一张桌案旁边,有画板倒扣在上面。
迟念还没来得及拦,迟立已经把画板翻了过来。
画板倒没什么,是很常见的普通画板,一看就是随手买回来的。
进入迟立眼帘的是画板下的铅笔画。
画的近景是一个正在大哭的小姑娘,小姑娘对着的是一个女人的下半身,包臀裙,弧度优美的小腿,穿着高跟鞋的脚。
远景处则有一个中年女性在对近景的两个人探头探脑地看着,脸上交织着同情和惶恐。
迟立看完图画,刚刚和缓下来的脸色复又紧绷起来。
她掀起了这张素描。
下面的纸张并不是空白的,上面也被涂抹了痕迹。
这是一张人脸。
能看出画中出现的是迟念的面孔,但是又不全然写实,起码在迟立看来,这脸十分别扭,不能让人感觉美丽,优越的五官组合却给人一种丑陋的感觉。
迟立又把这页揭开,下面成了白纸。
“这是你画的?”
“上面那张是宋衍画的,下面那张是我画的。”
迟立眉头锁着,显示出她此刻不甚美妙的心情。
她觉得她现在有很多话要说,可又都说不出口,她与迟念相处的时候常常如此,有许多话没有被讲出口,她相信迟念也是这样。
最终迟立只问了句:“怎么把自己画的那么丑?别人美颜你丑颜?”
迟念平静地回答道:“我看到的一部分我自己就长那个样子。”
迟立听了,心不由往下沉,她想起了咨询师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迟立人虽然来了,可她内心深处并不想直接跟迟念谈她此行的目的。
迟立的目光有意避开宋衍所作的那幅画,画的作者和内容都在向迟立传达令她感到不快的信息。
“小宋人呢?”
“去镇上了,他在跟一个老师傅学金匠手艺。”
“怎么想起来学这些?”
“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可做,我们俩连wife都没装,想上网还得拨号,家务活除了做饭都有人干,时间大把大把,学一门感兴趣的手艺也挺好的。”
“那你呢?”
“喝茶练琴、看书看碟、睡觉发呆、学做菜、散步游泳……
我最近不太想跟人接触。”
迟立看向迟念的脸。
那是一个长时间不与外界接触的人的脸,落落寡合,疏于交际。
迟立正想说些什么,屋外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迟念一听就笑了,“宋衍回来了,我该去做晚饭了,让他陪你挑房间吧,缺什么让他找就行了,他比我清楚。”
有人走进屋来,果然是宋衍。
跟迟立上次见他变化有些大,人晒黑了不少,发型变成了寸头,眉宇因此显得有些凌厉,一身夏日休闲装,典型的人衬衣裳。
迟立因为职业习惯,在着装上有种本能的挑剔。
迟念和宋衍今天的打扮明显只看重舒适性,对美观没有任何追求。
迟念三言两语把迟立交给宋衍,便去了厨房,声称要给迟立做本地名吃烤豆腐。
傻子也能看出迟念行动中那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被留下的二人,因为彼此陌生,所以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宋衍带着迟立上楼,楼上除了他的工作室,剩下的空房间都可以用来住宿。
迟立挑了最东边的屋子做自己的暂居之地。
两个人话很少,宋衍不是热络性子,迟立则是不知道该对这个准女婿说些什么,她倒是想问问宋毂离世后他对将来的打算,可又觉得太冒昧,毕竟迟念和宋衍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二人间的寥寥数语只针对物品的选择和摆放展开,很快就将留宿所需的东西都布置好了。
宋衍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遗漏什么,才开口对迟立道:“我和迟念都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她应该是有点没准备好。”
迟立很想对宋衍埋怨两句,对自己亲妈有什么好措手不及的,可她知道宋衍说的是实话。
再一想刚刚看到的那幅铅笔画,迟立心中难以抑制地升起一股郁气。
迟念肯跟宋衍讲这些,却不愿同她讲。
宋衍仿佛会猜心一般,又道:“您别多想,迟念她不愿意跟你面对面聊这些,更多是因为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迟立面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