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往上爬,想像如今一样升到16楼,可能比现在要多花好几年时间。
邱宾白的风格,适合慢些来,用水磨的功夫去带人,积累人脉资源,这样的路,走得稳,不容易摔跤。
可大经济们,正是因为性格强势,才能在年纪都不算大的时候,走到他们这个位置,强势会有让人不舒服的侵略感,可是能办事,手段高明,也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可也说不准邱宾白就是交了艺人的运道呢?
他同时还交上司运,邱宾白要是王玫那种性格和作风,陈舟必不能如此关照他。
凡事都是利弊皆有,迟念也说不上这是好还是坏。
“行了,看你过的还挺好,我就放心了。
跟王玫聊完顺带来看看你,屠子肃应该马上就要到楼下了,我得走了。”
“合着我就是个‘顺带’,真是有了新人没旧人,我伤心了。”
“得了,收一收你这副怪模样,我真走了。”
“找屠子肃是想搭卓然的线?我觉得你找黎瑞达也行。”
“他俩都一样,我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带我进酩酊而已,卓然是圈内有名的怪人,人情对他没用。”
迟念说完,起身离开,往门口走。
“念念,等等。”
邱宾白在她身后出声道。
迟念停下脚步,回头看邱宾白。
邱宾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下,才道:“虽然我不带你了,可我觉得,你能当影后。”
迟念对着邱宾白比了个竖起三根手指,神秘一笑道:“我从爱豆转型演员的时候,定了个“小目标”。
如今从电视圈跳到电影圈,我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你猜猜是什么?”
说完,也不等邱宾白回答,走出了他的新办公室,替他关上了门。
留在室内的邱宾白想着迟念比的那个数字,在心里猜测道:“难道是华语三金?”
那这目标还挺近的。
邱宾白对迟念多少有些滤镜,觉得她是个很神奇的人。
邱宾白认为,华语的电影三金奖项,对迟念来说不是个实力问题,而是个时间问题。
可迟念嘴里的“小目标”,邱宾白突然想起那个当初被她的大胆惊吓到的自己。
真的会是这个还算“容易”的目标么?
等等,电影奖项上其实还有另一个三金。
邱宾白被自己想法搞得想倒吸一口凉气,算了算了,他已经圆满地把这个祖宗带出来,然后送走了,这种可怕猜测留给王玫去想吧。
迟念坐电梯到一楼,刚好屠子肃打过来电话,他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迟念出门,找到了屠子肃的越野车。
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系好安全带,迟念问道:“发行那里怎么说,排片谈到多少?”
屠子肃看起来心情一般,回答道:“目前给我的数字是5%。
就这个数字,发行那边都叫苦连天,说是他们尽全力了。
今年参与春节档的商业片一共是十一部,有两部是成功之作的续集,光这两部就占了百分之四十多的排片,还有一部是大导的喜剧片,一刀下去,百分之二十又没了,剩下百分之三十多八家分。
这个排片也就算了,播放场次上也是一堆问题,咱们拿不到黄金时间档的播放场次。”
说完这些,屠子肃苦笑道:“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迟念摇摇头,示意她自己不介意抽二手烟,屠子肃眼上有明显的黑眼圈,不是熬夜熬出来的,就是失眠搞得鬼。
做导演很辛苦,新人导演,尤其辛苦。
打开车窗,屠子肃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了道:“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从来没愁过这些事情,闷着头跟他学怎么拍就是了,拍完了,自然就能卖得好,庆功宴有大红包拿,好像只要你片子好就什么都不用愁,一切都是理所应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旱涝保收。
跟着师傅,我都快了忘了拍电影从来都是场风险投资。
等没了师傅的金字招牌,我就原形毕露了,这几个月,饱尝人情冷暖啊。
票补、返点、“抢票费”、各种保底、宣传费、院线的亲儿子们……
现在电影买卖上的花头太多了。
导演这行当比你们做明星,做演员的,要残酷多了,我拿着百分之五的排片叫苦,还有很多人拍了电影,连影院上映都做不到。
我现在真庆幸自己当时胆子够大,鼓起勇气找你来拍,不然连这5%都没有。”
“起步阶段,不容易是正常的,就是你师傅,他当年拍电影,只有更难的,香港电影最红火那段时间,市场也够乱。
有5%就5%,咱们谈点开心的,首映礼想请的人都请到了吧,还有点映会,安排了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