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竟然有不少伤。
刀伤,枪伤……
时欢忽然就想到了下午她得到的关于这个男人的一些传闻,从腥风血雨中闯出来的冷血无情。
这样的人……
时欢心中有了警惕防备。
陆邺对周遭的变化向来感知敏锐,哪怕背对着那女人,他依然能察觉到她的情绪收敛了起来,变得平和冷静。
勾了勾唇,他心中亦有了计量。
……
洗完澡,两人回竹屋。
没有任何的交流,陆邺回了屋便躺在了床上,单腿曲起,一手枕在脑后。
他闭上了眼。
时欢站在门口冷眼旁观,随后离开。
陆邺并没有睁眼,只当她不存在,直到屋顶隐约传来细微声响,他长密的睫毛才动了动。
他无声嗤笑。
竟然睡屋顶。
他不会打女人,但也没对女人怜香惜玉过,虽然接触过的女人几乎没有,她要睡屋顶那就睡去,他不会因此愧疚或是和她换。
就算他愿意,她也会拒绝。
如今他该想的,是如何尽快得到秦二哥的信任。
他当然情绪今天是不可能见到秦二哥的,或许明天后天也不可能,秦二哥这是有意在观察他,而他要做的便是什么也不做。
逗逗那个叫时欢的小姑娘也该只是偶然。
捋了遍目前情况,差不多了,陆邺重新闭上眼休息。
屋顶。
时欢毫不在意地躺着,心中亦是思绪重重,眸中的暗色更是无人能探明。
……
一连三天,陆邺都被留在这里哪也不能去,对此,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或是着急,来时是什么样子这三天便是什么样。
除了不再逗那个女人。
而两人亦没有私下的单独交流。
仿佛结下了仇,时欢对他冷眼相待,而陆邺则不予理会。
就这样,时间到了第四天。
“走。”时欢冷傲地睨了陆邺一眼。
陆邺自不会问去哪这种愚蠢问题,不执一词,他跟在她身后。
这一次,他没有被要求戴上眼罩。
只坐了一会儿的车,他就被要求下车。
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片丛林。
看着幽静美好,实则危险重重。
时欢站在他身旁,身姿和他一样的笔挺:“秦二哥就在里面等你,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顺利见到秦二哥,顺利让你的老大平安回到家。”
她侧首,下巴微扬,好看红唇一张一合,冷冽中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敢吗?”
分明是挑衅。
陆邺和她对视一秒,淡漠地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时间。”他问得随意,仿佛事不关己。
时欢倒是没想到他连这点也猜到了。
“四十分钟,”她哼笑,鄙夷,“够么?”
“足够。”
淡淡的两字吐出,陆邺抬脚往丛林深处走去。
时欢站在后面,无声地哼了哼。
等他的身影消失,手下跑到她身旁小声地问:“欢姐,这小子真不会跑掉吗?需不需要兄弟们跟着他?”
时欢目视着前方:“他不会,不用跟着他。”
手下皱眉:“欢姐你相信他?”
没等她说话,手下又问:“那欢姐,他会平安过关吗?丛林里我们的埋伏那么多,本身又危险,”顿了顿,他自言自语,“我觉得他肯定会受伤。”
末了,他又拍马屁:“除了欢姐,还没有谁能全身而退呢,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比不过欢姐你。”
这次时欢没说话。
不是享受手下的奉承,而是……她心里清楚,也相信,这个叫陆邺的男人,凭他的身手,他一定会全身而退不受一点伤。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竟有种这男人极度危险的感觉,且,他让人看不透丝毫。
四十分钟……或许真的不用。
“你们在这看着。”时欢说着,叫上另一个手下让他跟自己走。
转身,却发现一直和她作对的梅面露不屑的站在不远处。
时欢面色不变,只当没看到她。
明晃晃地被无视,梅冷笑连连。
“哼!什么东西!”她怒骂。
……
事实上,时欢猜对了。
没有四十分钟,陆邺便出现在了该在的地方,破了她的记录不说,几乎和她从平安地带过来同一时间到。
且,他身上没有伤口,甚至一丝狼狈都没有。
踏进丛林前什么模样,如今仍是什么模样。
时欢莫名有些控制不住地恼怒,当初她接受这个丛林考验时,虽然全身而退,但其实还是受了点小小的伤的,也有些狼狈。
但这个男人竟然……
陆邺走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