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慕氏股价开盘即大跌,同一命运的,是远在桐城的孟氏,不仅如此,还有消息传出,证监会同时盯上了这两家公司,说是有人举报。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是有人透露慕氏有年轻女董事受贿,才会致使慕孟两家公司股价大跌,同时造成暂时无法估量的经济损失,只多不会少。
不少财经栏目都在报导这事。
这些,是慕时欢前往慕氏途中宋歌告诉她的事。
宋歌还告诉她,这次两家公司丢掉的这个项目,再加上各自的股市亏损,上亿是最起码的数目,如果再算其他相关,大约无法估计。
慕时欢听到这些便明白了慕斯年打电话通知她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意义——
那些所谓的股东和董事会成员,是要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
发烧反复,慕时欢只觉脑袋昏沉,她闭了闭眼。
明叔的电话便是在这时打来的。
才一眼,慕时欢眼皮一跳,那股压抑排斥的感觉忽地涌出将她包围。
她深吸了口气。
只是,哪怕有了心理准备,也猜到了明叔要说什么,但当那些叹气指责的话钻入耳中时,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且排斥心情强烈。
“时欢小姐,您怎么能……我和少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这次的项目您必须拿下,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会传出受贿这种事?您究竟是怎么了?”
慕时欢别过脸,车窗上隐约浮现她的面容。
她看到自己面无表情。
“我没有,明叔,我是被陷害的。”她淡淡地解释,只这一句,其他一字都不愿多说。
但显然明叔比她更急,他的失望哪怕隔着距离也强烈地传了过来。
“时欢小姐……”
“明叔,”猛地出口打断他的话,慕时欢动了动唇,而后说,“我就要到公司了,公司临时召开股东大会,等结束了再谈这件事吧。”
说罢,她也没等明叔说什么,径直将电话掐断。
她轻舒了口气。
往后一躺,背靠着椅背,她伸手遮住双眸。
睫毛扑闪刷过掌心,刹那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早在受贿事情发生时她便觉得漏洞百出,当时她只觉得有些地方奇怪想不通,但究竟是哪里怪怪的一时间又说不上来,而昨天又不巧和厉憬衍没时间谈及这事,所以一再耽搁。
但现在,她想,她或许想明白了。
厉憬衍说这事消息已封锁,不会有人传出去,而她被警察带走前也清了场,所以照理说知道受贿事的,除了她和厉憬衍、宋歌韩霆、高一高二,便只有慕斯年和两位警官,以及孟粱宋新成。
如果一定要在其中选一个透露出消息的,那么她怀疑是对她有明显敌意的孟粱。
其他人不可能。
而昨晚宋歌打电话给她,说过厉憬衍已经将事情解决,但今早却又这么巧两家公司股价大跌的事,又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所以,所谓的受贿事件漏洞百出本就是故意的,真正策划这事的人根本不在乎,那人只是想要她陷入危机中,从而逼她退出董事会,甚至是放弃手中股份。
股份……
慕暖的名字一下在脑海中冒出。
她拿走了慕暖的股份,慕暖是肯定是不满的。
会是她么?
想到这,慕时欢拿下手问高一:“高一,先前我让你们找人注意慕暖的一举一动怎么样了?自那股份转让后她有什么异常?”
副驾驶的高一闻声转头,恭敬地说:“太太,手下人一直跟着,慕暖没有异常,开始查她的那天晚上她回了自己公寓,跟着第二天便出国了,我们的人也一直跟着,她似乎只是购物散心,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异常,手机也极少用。”
“那她现在……”
“还在国外,未归。”
慕时欢微微蹙了蹙眉。
难道这次真的和慕暖没有关系?
那会是谁?
蓦地,她又想到了那个一直在暗中算计她和厉憬衍的神秘男人。
是他?
一时间,慕时欢脑子有些乱。
但再乱,她也深知这次的股东大会说是一场硬仗都不为过。
……
果不其然。
当她踏入会议室,许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猛地射向了她。
或轻蔑,或愤怒,众人神色各异。
慕时欢神色不变,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地在全场唯一一张空位上坐下,也就是慕斯年的左手下。
“病好了么?”才入座,她便听到慕斯年压低的声音。
一抬眸,她撞入他关切担忧的眸子里。
身体仍是不适的,这次的发烧总是反复,就像去北城之前一样的低烧,总也彻底好不了,但慕时欢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让人看出。
“谢谢,好了。”她点头,冲他微微一笑。
慕斯年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