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雷劫之前,喝到想喝的灵酒,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现在已是七八岁孩童的模样,脸蛋圆鼓鼓,不管是笑,还是愁,看着都像一颗圆滚滚的喜气团子。
余瑶听出他话中的暗示意味,不由得上手捏了捏他头顶的小揪揪,笑:“放心,你先让我沾沾财运,这样我去人间,回来时多给你买几坛好酒。”
财神噢了一声,然后从善如流地把另一侧的揪揪也送到她面前:“多给你沾沾,多买点。”
顾昀析以肘撑头,悄无声息睁眼,目光停留在余瑶苍白精致的侧脸上,顺着下颚线往上描摹,过了一会,像是玩腻了这个游戏,意兴阑珊地瞥开了目光。
余瑶长得漂亮,这他知道。
但他生为六道之子,看哪副皮囊都是红粉骷髅,余瑶到底有什么能力,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底线。
很简单的互换,若是这回被天族暗算的,换成墨纶,或是琴灵,他眼睛都不会抬一下,最多帮着镇下场,其余的事,他没那么多闲心去管。
细想下去,又觉得不对。
余瑶,光是这个名字,就比别人的好听。
他亲自取的。
这样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了,她整个人,包括名字,都是他的,再亲密,也是能接受的。
况且,扶桑说得也有道理。
她还小。
稍宠着纵着些,也是应该的。
扶桑养那只鸟,可比他养余瑶纵容多了。
首山仙雾缭绕,越往上越冷,等金元宝船一路招摇地开到山巅,起码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余瑶脚都麻了一只,她扶着财神,一瘸一拐地从船上蹦下来,手缩进棉衣里,一边喊冷一边抱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对这茅草屋有这么大的怨念了。”
财神也跟着搓了搓手,面无表情地接:“可不是,难爬,还冷,风一吹,心都凉了半截。”
余瑶现在□□凡胎,本来身体也不好,现在眼皮冻得耷拉下来,神情蔫蔫,顾昀析看得直皱眉。
“过来。”顾昀析将她拎到自己身边,眼也不抬地道:“手伸出来。”
余瑶很乖地哦了一声,也不问什么,就摊开了手掌。
她的指骨很细,形状漂亮,青葱一样娇嫩,顾昀析面不改色地将它们包裹在掌心中,细小的灵力暖流从手指尖进入全身,寒意散去,余瑶眯着眼,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才好。
财神看惯了他们这等相处模式,然而还是见一次,酸一次。
当年,怎么就不是自己被顾昀析捡走了呢。
茅草屋顶,那只小红雀站着,歪着脑袋啾啾的叫唤两声,脑袋上好似又新长出了三簇火红的绒毛,精神十足。
“渺渺到底是什么品种?看了这么多年,愣是觉得就是只染了色的野麻雀,偏生扶桑宝贝得很,上哪都带着,吃的喝的恨不能比他自己还好。”财神嘴欠,每回非得揪着小红雀说两句。
小红雀登时转过身,扑棱着翅膀就飞到了财神的头上,小豆眼咕噜转悠两圈,两人立刻闹成一团。
最后还是扶桑出来,将小红雀抱到掌心中,和言细语地安抚了一阵,才不赞同地对财神道:“你别总逗渺渺,她性子急。”
财神哇哇地叫了两声,把自己被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伸出去,声音稚嫩,差点没直接带上哭腔:“谁过分!你说谁更过分,还讲不讲理了。”
他们两个闹惯了,扶桑叹着气伸手给明显看上去更弱的财神渡灵力,一边对顾昀析和余瑶道:“快进去吧,人都到齐了。”
推门进去,果然挤的满满当当一屋。
凌洵半倚在墙角,脸色十分不好看,伏辰和尤延倒是从善如流地坐在竹椅上,漠着脸想事情。
琴灵扎了个高马尾,一身劲装,英姿飒爽,顾盼回眸间尽是逼人的英气,她见到余瑶,就招手道:“快来,给你准备了东西。”
余瑶一听有东西,握着顾昀析的手一松,毫不犹豫地挤到琴灵的身边,手脚都缩在棉絮衣里,只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什么东西?”
琴灵:“我在魔族发现的一个剑妖,长得眉目如画,清俊有加,说话声音也好听,是个结契的好人选,虽然修为没有多强,但会做饭,人间的美味他信手拈来。”
“你觉得怎么样?”
琴灵将手中缩小了的长剑吊坠放在余瑶的掌心中,泛着白莹莹的光。
“他叫华庭。”琴灵提醒:“你们结契之后,他还可以陪着你一起去人间,贴身保护,挺好。”
余瑶看了眼手中瑟瑟发抖的剑妖,再看看顾昀析,一时之间,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利索。
顾昀析笑了笑,眼尾的痣勾魂摄魄,越发妖异。
很好。
这群人什么毛病。
什么眼光。
心心念念想给余瑶这种二傻子,再配个二傻子?
傻傻组合吗?
这边扶桑和财神都进了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