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俊生再次醒来之时,王盈盈正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梳理着三千发丝,他微微抬眼,见她纤细的背影有点单薄,便准备起身。
听见动静,王盈盈回头,微笑着起身,走到床边,她早已经给叶俊生备好今日要穿的锦服,伸手将他扶到床下。
叶俊生多年在军营里都没有人照料,穿衣洗脸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他伸手拿过锦服,王盈盈娇嗔道,“别动。”
叶俊生愣了一下,便见王盈盈已经从他身上拿过锦服,有条不紊的帮他穿戴。
一股暖流从心间划过,叶俊生低眉,凝视着王盈盈那张沉静的脸庞,眉心的朱砂痣此事格外的耀眼。
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他轻笑,“我可以自己来。”
王盈盈嘴角含着笑,嗓音如山间的泉水般清澈悦耳,“夫君,从今日起,你有我了,这些琐事,便由我来做吧。”
琐事?
在那些高门大院里,都是由丫鬟照顾着,叶俊生只是常年的习惯才自己动手,而王盈是尚书府小姐,从小也是在王献之的掌心中捧着长大的,现在,她在他面前竟然做起了丫鬟做的事来。
叶俊生心中一下好奇起来,“盈盈。”
他轻轻道,“平日我起得早,你可以睡得晚一些再起来,这些小事丫鬟们都可以做,又何必劳你亲自动手?”
王盈盈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复垂下眼眸,整理着他的衣襟,“夫君,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吗?”
叶俊生怔了一下,摇摇头,“并不是。”
“那为何说这样的话?”王盈盈拿过一旁的腰带,伸手绕到叶俊生的身后,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近的叶俊生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突地一下,叶俊生的心跳骤然加快……
王盈盈纤细的手贴着叶俊生的腰,绕到身前,为他系上腰带,低着的长长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般的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我虽为尚书府小姐,可如若不是你上门求亲,我父亲能够有机会将功赎罪,那魏经年之事,我爹自脱不了干系,现在,说不定我也成为阶下囚。”
她抬起眼眸,眸光闪烁不定,波光连连,“所以,夫君,你是王家的恩人,盈盈自见你第一面起,就爱慕夫君,能够以身相许,是盈盈最大的期盼,如今我已为你妻,自然要处处照顾你,岂能经由他手?”
见叶俊生定定的看着自己,却是一字不吭,她缓缓垂下眼眸,眼底落下一片黯然,“盈盈承认,盈盈是有私心,盈盈不希望别的女子靠夫君太近,盈盈只想夫君的身边只有盈盈一个女子……”
当年,还是凌王妃的阮半夏伺候着凌王夏钧尧的衣食住行,从不让任何丫鬟近夏钧尧之身,当时这事在京中女眷们流传,所有的人都在背后说阮半夏如何小心眼,如何的心胸狭窄,那时,王盈盈便羡慕阮半夏,能够做到如此的女子,虽嫉妒心强,却也是用情至深。
试问,在这个世间,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夫君身边粉黛成群?
那时候,她就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以后嫁了,也要如阮半夏这般,将自己的夫君照顾得妥妥帖帖,决不给任何女人靠近他的机会。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她踌躇的慢慢抬起头,见叶俊生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她眼眶一红,唇角蠕动,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哭音,“如若夫君觉得这样不合适,觉得盈盈做的不好,盈盈这就去叫丫鬟来……”
她正欲转身之时,一双大手忽然将她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红着眼睛抬起头,却是见叶俊生低眉凝着她,眸中温情流动,“盈盈,你真的想让别的女子进来?”
王盈盈脸色羞红,望着叶俊生嘟起了嘴,“自是不想。”
叶俊生弯起唇角,轻轻的笑。
她抬起双手勾住了叶俊生的脖子,“盈盈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之前,王献之打算把她献给夏墨言当侧妃之时,她早就闻言夏墨言的花名,一次次的找着借口不去见那夏墨言。
所以一直将自己拖到了十六岁,都还未成亲。
而她第一次见叶俊生之时,心知叶俊生虽是武将出身,却出自书香世家,他身上自有文人的儒雅,却也有武将的霸气,没有文人的酸腐,更没有武将的野蛮,如此一般,自是倾心于叶俊生。
放眼整个大祁,除了在叶家长大的夏钧尧之外,便只剩一个叶俊生了。
叶俊生心中感动,低头,在王盈盈的眉心间落下一吻,郑重道,“盈盈,此生,我绝不负你!”
今儿可是太子府和镇北侯府的好日子。
天还没亮,两座府里就已经忙了起来。
阮半夏更是早早的起身,开始张罗着聘礼。
“轻点,轻点,那里面可是本太子妃的宝贝金子!”
一说到金子,阮半夏就肉疼,虽说她现在已经是整个大祁首屈一指的富婆了,可金子除了皇帝老头赏她的那些,便也没有多的。
阮冬青定亲,不能失了太子府的面子,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