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手心里都是汗?
就连脸色也变得这样苍白。
夏钧尧现在根本无心去审问那个射箭的人,他的一颗心全部吊在了阮半夏的身上……
想起曾经,阮半夏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手指,她都能眼泪在眼眶里转好久,而现在……她却是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
“王爷!”不一会儿,阮冬青就压着几个人,手里拿着药箱跑了进来,“这里都是西域最好的太医,全部弄来了。”
夏钧尧点点头,身子朝着旁边让了一让,可手却还是紧紧的抓住阮半夏的手,他一声爆喝,“过来!”
那几个太医就像受了极度的惊讶般,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过去,看着阮半夏背上的那只箭,几个太医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这支箭必须立刻拔出来。”
夏钧尧当然知道这支箭必须立刻拔出来,如果阮半夏换成士兵,哪怕就是他自己,他中了箭,就会立刻拔掉,可那人是阮半夏,他知道她怕疼,他更知道,她心底的脆弱。
“可否有止疼的药?先给王妃吃了,你们再拔箭。”
“这……”几个太医又看了一眼,也知道西域大势已去,连皇帝都成了俘虏,他们这些朝臣,能保命就不错了。
倒是也不含糊,那个太医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了一个药瓶出来,“这个药方能缓解一些疼痛,但恕臣下直言,也只能缓解,不可能不痛的。”
阮半夏慢慢的睁开双眼,看了那个药瓶一眼,小声的说,“好,我吃。”
夏钧尧伸手接过药瓶,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出来,扔了一颗在自己的嘴里,细细嚼了,过了半饷,确定自己没事以后,他才又到处两颗药丸,把阮半夏扶起来,喂进了她的嘴里,“来,慢点。”
面对阮半夏时,他真是出奇的温柔,看得那几个太医都红了脸,纷纷把脸给别了过去。
喂阮半夏吃完药,他小心的把阮半夏放在床上,然后直接上了床,蹲在里侧,一只手握住了阮半夏的手,另一只手则在身侧紧握成拳,“来吧,你们尽量慢一点。”
“是。”几个太医唯命是从的点点头,有两个对于这种外伤最内行的太医走了过去,其中一个用剪刀剪开阮半夏后背的衣裳,露出那一块狰狞的伤口,然后,太医的手,按在了伤口的旁边,阮半夏一时没有忍住,哼了一声。
夏钧尧一下就火了,暴怒的吼道,“让你慢一点!”
“我……”太医吓得一下松开手,跪在地上就战战兢兢的不住磕头,“必须要按住伤口啊,防止血液喷出来,那样王妃会失血过多的……”
阮半夏慢慢抬起头,看着夏钧尧,轻轻的摇摇头,“你不要吼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我好,我能忍住,你……”
她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夏钧尧是心疼她,担心她,可这拔箭,又不是在现代,还有麻醉药,怎么可能会不疼!?
顿了顿,她才慢慢的说,“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出去回避一下,等拔完箭你再进来,好不好?”
夏钧尧沉沉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时刻,他怎么可能不陪在阮半夏的身边,他紧紧的,用力的握住阮半夏的手,隐忍着心里的难受,轻声哄道,“没事,我就在这里陪你。”
话落,他抬起头,朝着地上的太医看去,“起来吧,给王妃拔箭,本王不会怪你。”
那太医赶紧抬起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站起身,走过去,再次压住了阮半夏的伤口。
阮半夏为了不让夏钧尧担心,竟是哼都没有再哼一声……
而另一位太医,双手握住箭身,猛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的,一下将箭拔了出来。
“啊……”阮半夏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撕心的痛喊声混着血液喷射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另外几个太医赶紧跑过来,在阮半夏的伤口上倒了一些止血的药粉,阮半夏疼得全身都抽了起来,汗水将她的衣裳渗透,她的嘴长大的,抑制不住的叫着,“啊……”
夏钧尧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曾经那场大火,那一根房梁塌下来,砸在了他的胸口,那么疼,他差点就死了,他都没有流泪,曾经被皇后的人一路追杀,那么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流泪,可……这个时候他竟然流泪了……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掉在了阮半夏的手背上,烫烫的,像开水一样……
在一众太医的手忙脚乱下,伤口总算是止住了血,太医们把阮半夏的伤口包扎好以后,如释重负的齐齐的跪在了地上,“现在已经止住血了,半个月内,每天都要换药,直至伤口结疤,再好好的休养一番,王妃必能痊愈。”
痊愈?
夏钧尧不信!
那一箭,偏偏是在他大获全胜以后射出来的,很明显就是不想再让他回到大祁。
怎么可能就只是单纯的一箭!?
再加上阮半夏说冷,她疼的样子,夏钧尧断定,那箭上一定有毒!
待阮半夏稍稍缓和了一下,夏钧尧才沉着一口气,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