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粮食,即便是不卖给国库,那也是上万两的银子,薛君迁自然多用了一分心。
阮半夏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她现在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酒楼里看账单数钱。
“竹青。”她一边翻着账单,一边把脚伸到贵妃榻边,“给我捶捶腿。”
竹青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一声,搬了一张凳子放在贵妃榻边,他坐下,全心全意的帮阮半夏捶腿。
以前,夏钧尧没回京城的时候,他好歹也是顶着王爷的名号,那都是别人给他捶腿按肩的,谁知道到了阮半夏这里,完全把他当成佣人使唤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阮半夏一眼,“夫人,我这样给你捶腿,可会加工钱?”
“工钱?”
不提工钱还没事,一提工钱,阮半夏立刻把账单放下,开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跟竹青算账。
“你那身衣服,可是我找裁缝给你量身定做的,一套就要五两银子!衣服就不说了,你每天在我酒楼里吃好,喝好,按照我们的标价,一天也是三两银子,你说,你好意思跟我提工钱?”
竹青看着阮半夏那斤斤计较的小气样,勾了勾唇,“你这样小气,就不怕我罢工不干了吗?”
“你敢!?”阮半夏直接瞪起了一双大眼睛,“竹青,谁都可以说不干,唯独你不行!”
竹青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阮半夏,一本正经的问,“为什么?”
阮半夏掀起唇角“哼”了一声,“你要是敢不干了,我明天就去找一个美男嫁了!”
威胁!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竹青哀怨的低下头,一脸的难过,“你明知道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否则……”
阮半夏轻笑了一声,坐起来,纤细的指尖慢慢的抬起竹青的下巴,“否则怎么啊?”
竹青沉寂的目光,沉沉的看着阮半夏,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撞了一下,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他就那样看着她,唇角渐渐的抿了起来。
阮半夏被他那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松开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又躺回了贵妃榻上,“瞧你那样,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再说……”
她努了努嘴,“你们不是都有分成的嘛,每个月拿好几两银子还不够?”
竹青轻笑了一声,慢慢低下头,手继续轻轻的捶在阮半夏的腿上,“够,吃都在酒楼,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花钱。”
阮半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整个大祁,有哪个店里的伙计像我这里,既能赚钱,又能吃好吃的,虽然我是老板,可我从没有亏待过你们啊。”
这点阮半夏说的没错,否则她每次招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踏破她的门槛,还不是因为她给的工钱高嘛。
没有了冷羽的日子,阮半夏过得越来越舒心了,她也不担心邓青云,心里还想着,邓青云这一番去大梁,对他也是一种磨练,指不定还能拐个美娇娘回来呢。
酒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赌坊更不必多说,只是……因为有了竹青,阮半夏来酒楼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眼看着马上又要入冬了,阮半夏又去召集人,到处收鸭毛,特别是她酒楼里的鸭子,每天卖上几百只,鸭毛都自产自销。
阮半夏把酒楼后面的院子腾开,把每天的新鲜鸭毛全部摊开在地上晒着,还专门弄了一间库房,就放鸭毛用。
之前在凌王府时,竹青虽然不曾露过面,但那么大的动静,他也知道阮半夏在干什么。
现在看着这一地的鸭毛,他忍不住问,“夫人,还要做御寒的衣裳?”
阮半夏点点头,一边吩咐着伙计把新的鸭毛拿出来晒在又太阳的地方,一边说,“等冬天来了,给你们每人做两件穿,多出来的,就拿去卖,又能大赚一笔!”
竹青发现,阮半夏每次提到赚钱,她的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好像有一颗小星星在里面闪啊闪,虽然有些市侩,但他就是觉得,这样的阮半夏很迷人,迷人到他的目光盯着她,根本就移不开眼。
“这边,把这边的推开,不要那么厚。”
阮半夏吩咐完伙计,忽然转头,就看见竹青那目光灼灼的眼神,她脸上一红,伸手推了推他,“看什么呢?看得这样入神。”
竹青不动声色的转开目光,勾了勾唇,“没什么,我去楼上看看,包间里的客人到了没。”
阮半夏点点头,“去吧。”
在后院又忙了一会儿,阮半夏忽然想起来,有件事忘记跟他说了。
她转身走到酒楼内厅,朝着楼上走去,在包间里找了一番,没见到竹青,她纳闷的拧了拧眉,又回休息室,还是没看到竹青。
那个事说急也急,就是竹青住的那边有一位大婶,缝纫是一把好手不说,她儿子更是开了工坊,专门帮人缝制衣裳的,她预定的衣裳多,必须提前预约。
心里想着,她就匆匆下楼,正好看见竹青从酒楼门口走进来,只是……穿着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