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举起酒杯,恭敬的说,“我这次出使大祁,向皇上献上我国最诚挚的祝福。”
说着,她举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回身,对着殿外说道,“拿上来!”
几个西域使臣手里扛着两大箱的东西走了进来。
艾拉走出座位,打开第一个箱子,“这里面是黄金万两,还有一封进贡书,里面包括一千匹骏马,一百匹骆驼,还请皇帝陛下笑纳。”
骏马!
这西域本就出产骏马牛羊,他们培育出来的骏马要比大祁培育出来的更加耐跑,现在北方兵祸连连,正是缺少优质马匹的时候,皇帝听了,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好!好!”
艾拉弯腰福了一礼,然后走到第二个箱子旁边,伸手拉住箱子的盖子。
她忽然抬头,犀利的视线猛地一下扫在阮半夏的脸上,慢慢的拉开箱子。
阮半夏看着她嘴角那阴阳怪气的笑容,心里突地一紧,睁大双眼盯着那个箱子。
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里面只装了两个干秃秃的树干,连叶子都没有。
皇帝不解,“你这是何意?”
艾拉笑着拿出其中的一个树干,在手里比划了一下,“这是我送给凌王妃的礼物。”
阮半夏就觉得哪里不对,再仔细的看了看艾拉手上的树干,总算是想起来,那不就是她糟蹋的那两盆金玉满堂吗?
看来太子是把这东西又还给这个西域长公主了。
艾拉拿着树干,忽然跪在了殿前,“皇上,凌王妃弄死了我这两盆金玉满堂,今日我斗胆,请皇上允许我与凌王妃切磋赌术。”
这阮半夏会赌,皇帝自是知道,可那两盆金玉满堂又是怎么回事?
阮半夏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西域长公主这就是来找自己寻仇的,她肯定跟太子是一伙的,还没等皇帝说什么,阮半夏直接站了起来,“行啊,可是我这个人一般不赌,要赌就要赌大的,就要看看长公主用什么筹码来跟本王妃赌了!”
艾拉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她站起身,转身看着阮半夏笑道,“我听说你一天只赌三局,那我就跟你赌三局,每一局一个筹码。”
哟,玩的还挺大!
阮半夏撩起嘴角,阴测测的笑,“说吧,赌什么?”
艾拉将手里的树枝拿起来,“第一局,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赔我这两盆金玉满堂,不过我知道,你肯定赔不起,所以折价赔我一百万两就算了。”
把手里的树枝放下,艾拉挑起眼角看着阮半夏轻声笑道,“第二局,如果我赢了,我要凌王妃从此以后给我做牛做马,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阮半夏低下头,剔了剔自己的手指甲,无所谓的笑了一声。
艾拉忽然将视线转到夏钧尧的脸上,眼神愈发狠毒了起来,“第三局,如果我赢了,那么,请凌王休了王妃,娶我为妻!”
什么!?
别说是夏钧尧和阮半夏愣住了,就连皇帝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愣住了。
大家都以为这西域的长公主是为了太子前来和亲的,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说要嫁给凌王!
前面的,阮半夏还很淡定,可偏偏这最后一个,阮半夏淡定不了了,她抬起头,拧紧眉,恼怒的看向艾拉,“你个神经病,我凭什么拿我家王爷跟你赌?”
艾拉耸了耸肩,失笑道,“当初,这个王爷不也是你赌回来的吗?既然你这么好赌,又自认为赌术天下第一,就拿王爷来赌,又有何不可?”
“你!”阮半夏气得肋骨都疼了,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赌术,只是……只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拿夏钧尧去赌!
当初,她会用赌术去赢这个凌王妃,是因为她确定凌王就是叶卿尧,可是,现在,她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幸福去赌?
她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屑的睨了艾拉一眼,“我不赌!”
艾拉轻蔑的笑了一声,“是不敢吗?”
阮半夏抓起桌上的花生,啪啪的掰了起来,忽然抬眼睨了艾拉一眼,“怕你输的太惨,哭鼻子。”
艾拉不服气的上前一步,“还没赌,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
阮半夏哼了一声,“就凭你戴着面纱不敢见人,你就输定了。”
西域倒是有一个习惯,没成亲的姑娘在嫁人之前,出门都必须戴上面纱,如果在外面,哪个男人无意间看到了姑娘的脸,那这个姑娘就一定要嫁给那个男人。
阮半夏之前就听人说过,她掀起眼眸,看着艾拉,挑衅的笑道,“你要是把面纱摘了,那我就跟你赌,即便是拿我家王爷来赌,我也答应你。”
“你!”艾拉气得不行,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把面纱摘了,要是她真要摘了,那她该嫁给谁?
艾拉就站在殿中,愤然的瞪着阮半夏,而阮半夏自己掰着花生,笑睨着她。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这局面看着委实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