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不愿挺身而出为名誉而战。苏珊见激将法也不奏效,便叫服务员倒满一杯西湖啤酒,手端玻璃杯起身走到门口,扫视一圈众人后平静地说:“这样吧,在座的除俞总以外有七位男士,最先接受我敬酒的我敬他一杯,依次递增,最后一个让我敬到的我就敬他七杯,谁让他架子大呢,架子大的人酒量应该也大吧。”
包房里一时鸦雀无声,七位男士都瞄一眼被苏珊宁住的房门,又扫一眼面前的酒杯,突然像炸窝一样全都争先恐后跳将起来,老钱抄起酒盅又抓过服务赠手里的花雕把酒盅倒满,但他只争得探花,排在他前面的是他的顶头上司;技术闻部长技高一筹干脆从桌上拎起一瓶西湖啤酒就冲向苏珊,但他只夺得榜眼,排在他前面的是综合部部长;综合部部长一个健步已经把抢到苏珊身边,他一手抱过苏珊的肩膀一手擒住苏珊端着玻璃杯的手,把嘴凑到杯沿“咕咕”喝起来,继而硬板着苏珊的手使杯底逐渐上扬直至一饮而尽,他才是独占鳌头的状元。
十一点我,微醺的俞威裹着一身酒气和烟味回到饭店房间,看见琳达把自己包在肥大的浴衣里靠在床头看电视,俞威麻利地把外衣和长裤脱下来堆在地毯上,说“帮我挂起来。”然后掉头进了洗手间。
琳达噘着嘴拧身下床,皱着鼻子捡起衣裤,手臂直直地伸着好让衣裤离自己远些,草草往衣架上一搭就忙把臂橱门关上。俞威满嘴白沫地正在刷牙,囫囵不清地说:“我越来越佩服san了。”他的“佩”字一出口便把些许泡沫喷到琳达脸上,琳达刚要取块手巾来擦,俞威已经用他的大手整个糊在琳达脸上一抹,算是收拾干净,接着说:“能喝酒的我见得多了,这么能装酒的还真没见过。我知道她能喝,可今天才发现她一晚上都没去过厕所,我没怎么喝还上了两次。我说,你们女人的膀胱是不是比男人的大呀?”
伴随着“膀”字琳达脸上又覆盖上一片飞沫,忍无可忍地她飞快地从洗手台上抄起一块毛巾走出洗手间,然后打开臂橱取出自己的衣裙扔到床上,一边褪下浴衣一边说:“我回我自己房间去。”
俞威已经漱口完毕,追过来从身后抱住琳达,问:“怎么这么大脾气呀?更年期啦?”
琳达徒劳地想挣脱开,抗议道:“本来就没我什么事,你非要我陪你来,白天把我晾在一边晚上总该陪我吧?你又有应酬;应酬完总该可以陪我了吧?你还对san念念不忘。天底下真没有我这么傻的。”
俞威亲着琳达的脖子和肩膀,哄道:“漫天的飞醋你也吃啊?”
琳达气恼地说:“我跟着presales去客户那里,所有人都觉得我怪异;我一个人沿着苏堤走,所有人都觉得我反常,我才明白我原来是个鬼,白天是见不得人的,没想到晚上也是个孤魂野鬼。你明明不能陪我为什么还叫我来?”
“好啦,现在不是在陪你吗?”俞威满不在乎地说“走,先陪我洗耳恭听澡。”
“谁要你陪?!我洗过了。”
“喂!不是说了你必须和我一起洗吗?!”
“谁知道你的习性?变来变去的,万一你刚回房间就扑上来呢?”琳达的气已经消了。
“那你来陪我洗吧。”俞威惯于发号施令。
“我才不陪呢。”琳达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躲闪着,又说“对了,你到底送不送我去读ba嘛?花的是ice的钱,又不是花你的钱。”
“那几个钱不重要,我是舍不得放你去。”
“又不是脱产的,只要周末去点个卯就行了嘛,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去混那个文凭,有什么用啊?”
“就是想多找一些人脉嘛。”琳达被俞威箍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嘿!”俞威猛地把琳达推到床上,瞪眼说“你还想找多少人去卖呀?有我一个还不够啊?”
“你少胡扯!到底行不行嘛?”
“走,先陪我洗澡,边洗边商量。”
“不陪你洗,你是个鬼。”
“呵呵,我就是个鬼,你是女鬼,我是男鬼。做鬼比做人好,做鬼多快活。”俞威一把抱起琳达走向洗手间。
范宇宙来之前先给小薛打了电话,小薛很关切地问你们还投不投浙江第一资源的标,范宇宙说当然投啊;小薛问你们买招标书了吗,范宇宙说还没呢,不着急;小薛一头雾水想再问个究竟,范宇宙只说句见面聊吧就挂了电话。
小薛在电梯口恭迎范宇宙并把他直接请到一间会议室,然后亲自为他上茶,因为玛丽事先已经打过招呼说她不愿意伺候范宇宙。范宇宙从包里取出一摞文件放到桌上,小薛一眼看出最上面那本正是浙江第一资源的系统集成招标书,不由脱口而出:“您不是说还没买呢吗?”
范宇瞥一眼招标书又瞥一眼小薛,对小薛的少见多怪大为不屑,说:“我只是还没用亚讯泛舟的名义去买,招标的头一天我就托人把这些东西全买回来了,我得研究啊。”
“亚讯泛舟还买不买招标书呢?不买的话,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