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疯了。
决定放弃眼前人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受,几岁开始喜欢的已经不记得了,十三岁之前,从未想过把他让给任何人,贺霖佑就是洛朝朝的,所以无论祖父祖母说什么,她都没想过真的和他断开,可是现在,她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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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和她耳提面命说“贺霖佑不合适你”,可她却知道,他早就不是她能肖想的了。
贺霖佑看着她眼睫颤颤,然后眼尾湿润:“可是五品武将的女儿配不上备受皇宠的三皇子,如今的洛朝朝,配不上贺霖佑了。”
贺霖佑的手缓缓松开,改抚洛朝朝的脸颊,满眼柔情:“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洛朝朝眼睫一颤,泪珠滚落:“可我害怕,我会胡思乱想,贺霖佑不是曾经的贺霖佑了,变得让洛朝朝陌生,再也回不去了。”
贺霖佑呼吸一急,喉结一滚,俯身吻了上去,宛如羽毛拂过,他用唇瓣擦拭她的泪珠,一下又一下。
尽管这样,洛朝朝还是眼泪不止。贺霖佑停下了动作,反手将人拥入了怀里,满怀温香,大掌落在洛朝朝的后颈,轻柔安抚,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所以洛朝朝还喜欢贺霖佑是吗?”
洛朝朝被贺霖佑锁在怀里,小小的一团,两手落在贺霖佑两侧,虚搭着,眼睛红的宛若兔子,脑袋搁在贺霖佑的肩上,闷声“嗯”了一下。
话音刚落,箍在自己身上的两条臂膀骤然收紧,将洛朝朝紧紧锁住,险些将她勒得不能呼吸,只听贺霖佑在她耳边轻语:“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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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朝朝却觉得还是委屈,喜欢又如何,她可不觉得她能登上皇子妃之位,况且近来太子的名声已经一片狼藉,听她父亲说,极为可能重新立储,而贺霖佑与太子的处境正好相反,名声大噪且备受皇宠,身份若是更高一级,她又怎能配得上?
哭声渐渐平息,洛朝朝问:“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说话似有些委屈,倒是有些不满被贺霖佑抱着了。
贺霖佑松开了手,满眼的笑意,指腹擦了一下洛朝朝的脸颊:“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想,想娶你的人是我,也该是我去烦心。”
洛朝朝听得耳朵泛红,别开脸:“我没有说要嫁给你,你别胡说。”
“是,是我痴想妄想想娶你。”贺霖佑勾唇淡笑。
洛朝朝说不过,之前就说不过,如今更是如此,只想着逃避:“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时辰早不早,贺霖佑心里岂会没数,再说外面还下着雨:“雨停了我再送你回去,先睡一会,一会我叫你。”
这床,洛朝朝可躺不得,躺下了也睡不安稳,这帐内都是他的气息,谁睡过不言而喻。紧随贺霖佑之后,洛朝朝也慌忙起身,套上鞋子就朝着自己刚才趴着睡觉的矮几走去。
贺霖佑还有几封密信需要查阅,便想着在一边守着她醒来,一回眸看着她提着裙摆跟在他身后,蹙眉问:“怎么不睡?”
“睡过了,此刻睡不着了。”
洛朝朝直接坐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拿起自己被放在一边的书册,继续翻看。
贺霖佑见她如此,也没有阻拦,看着满是点心的桌子:“可要吃一些点心?”
“我自己想吃的时候会去拿,你忙你的吧。”洛朝朝摆摆手,示意贺霖佑无需搭理她。
“过来。”贺霖佑忽然招招手,示意洛朝朝过去。
刚坐下了洛朝朝又起身,极为乖巧地走了过去,娇俏的身子立在桌边。此刻坐着的贺霖佑,一抬眼视线便落在那不容忽视的傲然之上,少年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一封信件,展开,摊到洛朝朝面前,指尖敲击着那封信,后抬眸看她:“你怎么看?”
洛朝朝的视线只是朝前匆匆扫了一眼,便立马收回目光,惊讶道:“你要我议政?”
那信上的“太子”二字如此醒目,她怎会不知此信的作用。
洛朝朝一副惊恐的模样,神色怯怯,不可置信。
贺霖佑直接伸手,将洛朝朝拉到自己身边,道:“位高权重之人,身后皆有幕僚,这几日为了这件事情着实头疼,所以想问问他人的看法,怎么,不敢?”
洛朝朝只是惊讶贺霖佑忽然将朝堂上的事情袒露在自己面前,而非不敢,于是摇摇头:“那我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可不能怪我。”
“那是自然。”
得到贺霖佑的保证以后,洛朝朝才肯将视线定格在纸上,粗略一扫,才知这信是回禀彻查太子贪污一案的,说是从东宫搜出来的银两和牢狱里行贿之人口供说的数字对不上,也就是说,没有拿到太子贪污的证据。
行贿的银两不是一比小数目,若是这数字差之千里,那便不能给太子定罪,甚至可能将之前的种种罪证都推翻。
瞧她认真的模样,贺霖佑微抿着唇,下颚收紧,二人明明离得那样近,却又好像离得有些远,他能闻到她身上的熏香,甚至她就在他展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