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一下代的人生,只给下一代带去痛苦,然后延续那永恒无尽的轮回悲剧。
血缘,就是隐形的诅咒。
千百年来,世世代代,以血缘为名的关系,给无数人带去了多少苦难。
尤其是女婴,她们,可能被溺死在河里,可能被蒙头捂死,可能被当成商品卖掉。
生而为女,有时是一种不幸。
万幸,元湘灵遇到了越灵汐。
“我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和名号,她没告诉过我…”元湘灵嗫嚅道。
“这…”柳凌风一时无语,他想了想,又道,“湘灵妹妹,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讲一遍给我听。”
于是元湘灵从她偷跑下山至悬赏找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柳凌风终于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看来,抓走你师父的,极有可能是那个神秘人。不过,你若要报官,一两银子可不够。”柳凌风道。
“报官找人很贵吗?”元湘灵不解道。
柳凌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拿出钱袋,发现里边还剩几块碎银。
柳凌风竟也忘了,自己本就没多少钱,这一来二去,都给元湘灵花光了,他离家时,就分文未取,都是平日里接悬赏,赚一点花一点,日常则猎些野味果腹。
“咳,这样吧,明日,我去接悬赏,凑些银子,再去报官。”
柳凌风道,不过,他看上去,心事更重了。
“柳大哥,为什么,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元湘灵被感动的,哭得更厉害了。
“你…顺手而已,你不必如此激动。”柳凌风还想再劝,但觉着,劝了也没用,小女孩爱哭,就让她哭吧,于是便道,“我先去休息了。”
元湘灵眨着亮晶晶的碧绿大眼,点了点头。
一夜无事。
第二日,元湘灵的脚伤已然恢复,可以照常走路了。她把铃兰花灯别在腰间,随柳凌风来到镇东侧的告示牌处。
上面的悬赏令,大部分依旧是追杀、捉贼之类的需要动武的任务,赏金虽高,但带着元湘灵,着实不便,若让她等在原地,自己一人去做任务,柳凌风又担心,再遇上麻脸那样的人渣。而且,追杀捉贼这种任务,少则几天,多则几月,他实在没耐心,若独身一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怎能随心所欲。就算元湘灵会武,他也不喜与人同行。
柳凌风,来去独行如风,桀骜不与世人同,这才是他的本色。
“柳大哥,你看这个任务是捉萤火虫耶!”元湘灵喜道。
柳凌风看到了,这任务是捉满一篓萤火虫,赏金三两。
三两报官,当然不够,他有别的办法,只是还在犹豫。
不管怎么样,先接了再说。
柳凌风接下这任务,又用剩下的碎银买了一个竹篓和一张捕虫网。
一到夜晚,萤火虫最多的地方,便是纷羽原。
纷羽原离浅溪镇有十公里的路程,柳凌风估算启程时间,在夜幕降临时,就驾马带元湘灵到达了那里。
所谓纷羽,是指原野上长满了蒲公英,蒲公英的绒毛随风飘扬,自在纷飞如轻羽。
纷羽原虽是平原,但地势高,夜幕降临时,空中繁星点点,满月下压,抬头看,给人感觉仿佛近在咫尺。
“哇!好美啊!”
元湘灵还未见过,如此震撼且摄人心魄的美景。
“嘶嘶…”
“嗡嗡…”
“吱吱…”
纷羽原上,响着各种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颇有韵律,这里是属于它们的家园。
“对了,萤火虫!”元湘灵差点忘了,她叫道:“柳大哥,抓虫子!”柳凌风把虫网和竹篓递给元湘灵,“你自己去吧。”
“太好了,嘻嘻。”元湘灵心道。
她本就担心,若柳凌风一人,就把萤火虫抓完,那她就没得玩了。这下让她一个人抓,再好不过。
元湘灵接过工具,雀跃着跑到远处抓虫子了。
柳凌风找了一处空地坐下,那马儿也随即在他身后卧倒。
微风拂面,卷起柳凌风的几缕碎发,飘荡的蒲公英,落至他眼前。
伸手,接住,又呼出一口气。
那株蒲公英,借风力,又飞了起来。
不过,毕竟风力微弱,最后,还是落了地,最终,还是会与泥土融为一体。
柳凌风叹了一口气,打开随身携带的酒瓶,饮起酒来。
眼前,是那个天真少女的欢颜,她一会儿扑着萤火虫,一会儿又伴着飞舞的蒲公英转圈圈。
柳凌风忽然有些羡慕她。
耳边响起父亲的怒骂,柳凌风,陷入了两年前的回忆…
柳凌风,实际上来自曦盛国的都城—东昌城。柳家是官宦世家,而柳凌风身为长子,自小就被教导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延续柳家荣耀。然而,柳凌风生性叛逆,极不喜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