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红痣恰好点在了他的锁骨尖。夏倾月绯唇翕张,殷红的唇瓣微微辗转于那颗红痣,吻了一下又一下,也轻嗅着他颈间令她缱绻的清郁气息。
吻了会儿,夏倾月渐渐退开距离,放在江辞脖颈一侧的手向上移了些,指腹碰了碰他的耳骨,有些红,“江辞,你每次接吻的时候都会红耳朵吗?”
她笑了笑,开口的话音很轻。
江辞不说话了,耳朵红……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真纯情。
夏倾月在心里这样想。说到底,她倒没忘自己为什么要吻江辞的红痣,“你的这颗红痣,我记得高三的时候还没有啊,什么时候长得呀?”
一颗小小的红痣,按理论据,不仔细观察是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况且,还生在锁骨这样不太惹眼的位置,可是夏倾月记得清楚,记得——
她高三的那年烈日骄阳、蝉鸣聒噪的盛夏。
那年盛夏,夏倾月结束了高中三年日夜苦读的学习生涯。高考完的那天,所有高三学生回到云夏五中,载着满腔的激动与雀跃,拿出了一沓接着又一沓的、困于他们整段青春纪事里的茫白试卷,冲到层拦外大声喊着老子终于解放了,高考,我终于考完了。
成千上万张的试卷自每层不同的教学楼飞扬落下,像是一片片永不消逝的雪花,雪花飘漾的弧度代表十几年的青春终止于此,代表人生进入了新的阶段,开启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