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楚宁晰仍如当年一般,他不介意先对她动手。
反正,不让虞夫人知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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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又是饮酒,又是发烧,第二日他便起不来床,独自昏昏。于是原本当是玉女服侍薄宁用早膳的习俗,便再一次被取消了。
玉纤阿向人打听到薄宁喝了一夜的酒,好似病得厉害。她暗自心惊并担忧,不知自己昨夜离开了后,范翕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明明已经病了,为何还要喝酒?楚国大司马对他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大受打击?
玉纤阿不放心范翕,范翕又暂时不肯见客,玉纤阿沉吟一番后,去了后院灶房,想熬一碗粥给他。
她从后院出来的时候,提着一个食盒,漫行在青石砖上。如今薄宅中的卫士被范翕的人不住换人,整个府上的卫士一半一半,很难说清谁是谁的人。卫士中应该也有感觉,近几日玉纤阿便觉得他们对自己的管辖松了许多,那些卫士们当是感觉到危机,在想法子试探了……
玉纤阿沉吟着,想看这架势,范翕要做的事,应该快完了。只不知范翕打算如何处置薄宁?
她正这样想着薄宁,视线尽头便看到长廊中,薄宁扶着石柱在行走。郎君长袍宽大,衬得背影清瘦单薄。他手扶着石柱,走得艰难,发丝凌乱,青色发带与乌黑青丝缠在一起……
玉纤阿一惊,想范翕怎病得这样厉害?病得这样厉害……成渝他们怎让范翕一人在外走?
玉纤阿迎上前,关怀道:“薄郎!”
那人背影一顿。
玉纤阿快步上了台阶,走进廊中。她从后追上,扶住他的手臂,担忧道:“他们说你病了,你自向来体弱,何必如此逞强?你……”
玉纤阿忽住了口。
因男子抬起眼,望向她。
是薄宁的面容。
但是他的眼神,并不是范翕那样看到她便会噙笑的含情目……玉纤阿不动声色,柔声:“我为郎君煮了粥,郎君坐着歇一会儿,喝点粥吧?”
薄宁盯着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玉纤阿便镇定自作,背对着他向自己方才急切之下放在廊口石阶上的食盒一步步走去。她背影娉娉袅袅,压根看不出她的紧张。待她还有五步就能拿到自己的粥时,前方半月门下人影一晃,有人过来了。
玉纤阿脸色微白。
因她看到另一个“薄宁”,身后跟着卫士,慢悠悠地自门后而来。
玉纤阿:……不是说生病了么?!为何非要逞强,在这时出门?!
两个薄宁一下子看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