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皱眉道:“你的长子十岁就过世了!”
“是啊,那孩子十岁就过世了。”闻老太太的神情怅然,那个孩子从小就聪明,只可惜生来心脏就不好,医生说他活不过五岁,但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好药,让他勉强活到了十岁,但终究是争不过天命,那孩子还是没了。
如果他能够顺利长大成人,现在也儿孙满堂了吧?
她也不会被闻瑞林那个不孝子差点气死。
在长子过世好些年后,她才生的次子闻瑞林,那个孩子是他们心中的痛,因此他们一直对此讳莫如深,长子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就怕睹物思人,看到了心里难受。
闻瑞林也只是知道自己前面有个大哥,但大哥很小就去世了,连大哥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按照规矩,家里的孩子过世,不管他多大,只要有名有姓,上了族谱,都可以给他过继。”闻老太太道,“我要将闻君止过继给他,仍旧是长房长孙,可以继承家业,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二叔公眼神变得凶狠,道,“闻君止的亲生父母害苦了君临,让你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你不仅不惩罚,还要把他过继给长子!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们闻家的族亲们都不同意!”
他身后众人也都嚷嚷起来:“没错,我们不同意!”
“我要求开祠堂,请族老们一起定夺!”
“闻老太太一定是老糊涂了!”
那人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目光,他浑身一抖,侧头看向闻君止,对上他的视线,那人只觉得自己被恐怖的东西给压住了,双腿发软。
他急忙转过脸去,不敢与之对视。
闻君止冷冷道:“你们可以说我,但不能说我的祖母和母亲。要是再让我听到一个对老太太和太太不敬的字,别怪我不客气。”
他在闻家积威已久,众人都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全都闭上了嘴,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二叔公虽然心里也犯怵,但表面上气势一点不输,怒道:“一个冒牌货,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闻君临也看向闻老太太,眼中含着泪水,道:“奶奶,妈妈,你们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的养父母……他的双亲,对我非打即骂,我小小年纪就要放牛割猪草,我才五岁啊,背的背篓有我两个高。”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有一次我实在是背不动了,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猪草全都撒了,摔得全身都是伤,回家后他们不仅没有给我治伤,还把我狠狠打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说着,他猛地脱下身上的白衬衣,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体,看得闻老太太和闻太太心中揪痛,特别是闻太太,扶着椅子扶手,泪如雨下。
这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
二叔公趁热打铁道:“老嫂嫂,你看到了,闻君止不仅对我们闻家没有功劳,还和我们家有仇啊!您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闻老太太说不出话来,神情中透露出纠结和痛苦。
闻君止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道:“奶奶,妈,你们也不用为难了。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我会离开闻家,至于财产,我会请财务做一个核算。”
“我名下有爷爷给我的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些股份我会全部转给闻君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闻家族人满脸的惊喜,闻君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还以为闻君止会想尽办法打压他,独占公司。
而闻老太太和闻太太则豁然站起,似乎想要挽留,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也会辞去公司执行总裁的职务。”闻君止继续道。
闻家族亲们更加高兴了,特别是二叔公,鼻子都快翘到天上了,而闻老太太和闻太太二人却面如死灰。
她们知道这对闻氏集团来说意味着什么。
闻君止继续说:“我名下还有很多产业,都是我自己的,与闻家并无关系,那些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二叔公眼睛一瞪,怒斥道:“你一个农民的儿子,有什么财产?你的财产都是闻家的!必须全部交出来!”
众族亲也纷纷附和:“对!必须全部交出来,你净身出户!”
闻君止轻笑了一声,道:“其他的产业并不属于闻家,而是我另外的投资,是属于我自己的,谁都别想拿走。”
二叔公冷哼一声:“要是没有闻家这个平台,你投资能够顺利?别人能给你面子?你的一切都是闻家给的!我不会让你拿走一个子儿!”
闻君临也露出了赞同之色,那些全都该是他的!
闻君止竟然还想带一部分走,做梦!
闻君止似笑非笑地道:“这些年,我将爷爷交给我的闻氏集团资产翻了六倍,并非是我靠闻氏集团才有今日,而是闻氏集团靠我才有今日。”
众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