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窗外,宝蓝色夜空中有几颗星辰闪烁,月明星稀的夜晚,晚风吹拂着窗边树叶,在酒吧玻璃窗上投下时明时暗的叶影。
酒吧里人不多。
二楼一处包间里,更是安静得要命。
苏之燮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景向阳,将手中半杯酒水一饮而尽。
听完乔曼所有的故事,景向阳表情也看不出一丝丝情绪来。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像是一块木头。
哥说的和东子说的一样,其实,他早就料到了,东子没有骗他。
只是,他自欺欺人地想再一次验证而已。
而在验证之后,他心中对乔曼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没想到,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刻,还想欺骗他!
他景向阳是天生就长着一张好骗的脸吗?
想到这一切,景向阳恨不得一把掐死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一把掐死她!
虽然,他看上去表面上波澜不惊,而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
苏之燮岂能不了解这个兄弟?
见景向阳如此,他不由地挖苦了一声,“瞧你那熊样,早就和你说过,你小嫂子身边没有适合你的人。”
“你却偏不听,还瞒着我们偷偷追到了江淮,呵,说说吧,你当初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被钓上的?”
景向阳身子终于动了动。
他睁开了眼睛,答非所问,“哥,你说,这样的女人,我该怎么收拾她才能一雪前耻?”
苏之燮笑了,“怎么,你还想杀了她?”
“不!”景向阳摇头,发狠道:“杀了她未免太便宜了她,但是,我可以让她失去一切!总之,玩弄我景向阳的人,我绝对不让她好过!”
苏之燮闻言,摇了摇头。
他拿起旁边酒瓶,为兄弟又斟上一杯酒。
“你这又是何必呢?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今天,那女人没能如愿以偿,她一定会痛苦到想死,要我说,这样的女人,你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去吧,再也不理就是了。”
“不,除非她死了,否则,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呵,”苏之燮把酒瓶放在桌上,忍不住又笑了,“你现在是恨不得她死是吧,不过,向阳,说这件事,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你就说说把,你这么一个风流公子,不是常常自称阅女无数吗,怎么,连她是不是第一次都没有感觉到?”
“难不成,这么久了,她只是吊着你,连床都没让你上过?”
不提这个还好。
一提这个,景少手中酒杯差点被捏碎——有是有武功的话,那酒杯肯定就要被他捏碎了!
酒杯被他捏到手疼,酒也洒了。
他太阳穴也跟着突突跳了起来。
“哥,说到这件事我就上火!每一次,一到关键处,她就能守住最后防线!”
“那时候,我还认为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只是清纯,想把最美好的初夜留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却不想……”
“噗,哈哈哈……”苏之燮刚喝了一口酒,闻言,一口酒全喷在景向阳脸上。
景向阳面色一僵,黑着脸看了过来。
苏之燮才发现自己好像过了点。
他连忙收住笑。
拿起一旁卫生纸站起来,伸手去擦景向阳皱巴在一起的俊脸。
见景向阳瞪着眼睛看他,他笑着解释。“那个,别误会,向阳,我不是笑你蠢,我这是气极反笑,我是生气,替你生气!”
什么生气,就是笑景向阳太愚蠢。
还把最美好的初夜留在新婚之夜?
还只是清纯?
还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苏之燮真被这家伙这蠢透了的想法给笑死了。
不过,人家痛苦他还笑,确实有点不地道!
所以,苏之燮只好赔不是,说自己是气极反笑,以安慰一下兄弟那受伤的心灵。
果然,景向阳在听到哥的解释后,他表情好受多了。
见苏之燮一个大男人拿着纸给自己擦脸,他别捏地一把拽过来,自己擦。
刚擦了两下,他眼泪就出来了,“哥,你也用不着替我打抱不平,我发现了,我就是没听你的话,自作自受!”
“可是,姓乔的真特么可恨了,她撩我,把我撩到发疯!”
“她折磨我,欲拒还迎,她太有心机了,我……”
说到这里,景向阳再次咬牙切齿!
“还是那句话,除非她死了!否则,等我见了她,我景向阳要是能轻饶了她,不把她折磨死,我就改性!”
景向阳出不了这口恶气,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让乔曼付出代价,除非她死了。
死?
对于现在的乔曼来说,这一刻的她,何尝不想一死了之?